高老头道:“你想从那里出去?”
俞佩玉道:“他们既已认为死,必定不会再加监视,正可乘机溜出去。”
高老头突然厉声道:“你既已死,怎能活着走出去?”
俞佩玉怔怔,道:“前辈意思是……”
高老头目光闪动,道:“意思,你难道还不懂?”
他目中又射出那逼人锋芒,这伏枥已久老骥,突然又变成翱翔万里,择人而攫鸷鹰。
姬灵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人?”
高老头微微笑道:“你既已从此不再认识,又何必问是谁呢?”
姬灵风扭转头去,不再瞧他。
其实她不用问也早已知道,能令姬苦情畏惧人,又怎会没有辉煌过去,惊人来历。
黯然之色闪即过,他瞬即大笑道:“虽然牺牲自己享受,来过这种辛苦日子,却也逼得他弄假成真,不能不在那纸阁受苦,纵然牺牲也是值得。”
俞佩玉道:“他既不能杀你,又不能逃走,所以到后来只有装死……”
高老头道:“他野心勃勃,自不甘如此寂寞终老,想来想去,竟被他想出装死这法子,虽然明知他绝不会甘心永远在那纸阁中受罪,却也未想到他竟能想出装死这法子来瞒过。”
姬灵风道:“他既已瞒过你,你为何还不走?”
高老头道:“他当时虽瞒过,但后来愈想愈觉此中必有蹊跷,那姬苦情绝不是轻易就能被人逼得死人……何况……”
他眼角有意无意间向姬苦情那蜡像瞟眼。
俞佩玉恍然道:“不错,姬苦情既能以装死瞒过别人耳目?为何不能?世上还有什人能比‘死人’更容
这老人究竟是何来历?姬苦情到哪里去?……这些事俞佩玉全未留心,他心里想着只有件事。
他目光四顾,终于问道:“前辈不知是从哪条路走进来?”
高老头微笑道:“听说你已死,忍不住悄悄溜进姬夫人屋里去瞧个究竟,却在无意中发现那衣柜中竟有条秘道,那衣柜多年来直紧闭着,不知今日怎会打开。”
原来自从俞佩玉走出去后,姬夫人直忘将衣柜关起。
俞佩玉眼睛亮,道:“那屋里此刻没有人?”
他嘴角泛起抹苦涩微笑,缓缓接道:“自幼飘零,从未在个地方呆过半年以上,在这里,却已不知不觉呆许多年,这种简朴生活,非但已过惯,而且已觉得舒服得很,自己没有儿女,眼瞧着你们天天长大,不觉也甚是欢喜,所以……”
姬灵风冷笑道:“们可用不着你来欢喜,你走不走,和全没有半点关系,你也用不着推在身上,现在你留下来目既已达到,从此已不再认识你。”
高老头默然半晌,长叹道:“不错,留下来目已达到,终于已证实姬苦情还没有死,从此,又该四处流浪,去追寻他下落,若不找着他,亲眼瞧见他死在面前,是永远也不会甘心。”
姬灵风冷冷道:“他既已走,只怕你是永远休想找着他。”
高老头道:“不错,他若从此隐姓埋名,也许永远找不着他,但只要他再作出件罪案,就有法子追出他下落,而他这种人是绝不会永远甘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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