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道:“明明是山,画来却可令它不似山,画来明明不似山,但却叫你仔细看后,又似山。这只因虽未画出山形态,却已画出山神髓。”
俞佩玉想想,喃喃道:“这画中神髓,只怕是很少有人看得懂。”
那老人拍手道:“别人正是看不懂,但只要画是山,这画便在眼中是山,心中也是山,看得懂而别人看不懂,岂非更是妙极,妙极。”
他拍手大笑而去,俞佩玉却仍在痴痴地想
只见他手里拿着幅图画,突然举到俞佩玉面前,笑道:“你瞧瞧,可瞧得出画是什?”图画上片混沌,似山非山,似云非云,仔细看来,倒有几分像是倒翻盂水墨。
俞佩玉摇头道:“瞧不出。”
那老人道:“画就是你眼前山,你真瞧不出?”
俞佩玉瞧瞧晨雾间云山,再瞧瞧老人手中图画,竟居然觉得有些相似,不禁失笑道:“现在瞧出来。”
那老人突然疯狂般大笑起来。
俞佩玉默然半晌,苦笑道:“除此之外,还有别原因?”
林黛羽嗄声道:“不错!还有别原因。”
她突然扭转身,走几步,接着道:“他既已死,不愿听得有人再叫作这名字。”
俞佩玉道:“但是……”
林黛羽冷冷道:“你也不配叫这名字。”
后无觅处,只留暗香度……”
歌声方起,黑衣人目中已露出惊恐之色,四人不约而同纵身而起,向黑暗中蹿过去,去得比来时还快。
俞佩玉躬身道:“可是君夫人前来相救?”
黑暗中毫无应声。
俞佩玉抬起头来,眼前却已多条人影,微颦着双眉,苍白面容,以及那双充满忧郁眼睛。
俞佩玉见他笑得手舞足蹈,眉目俱动,虽然似是开心已极,却又有种说不出诡异疯狂之意,忍不住道:“你笑什?”
那老人拍手笑道:“成功,成功。”
俞佩玉又忍不住问道:“你什成功?”
那老人道:“画成功,终于得着画中神髓。”
俞佩玉瞧着那片混沌,苦笑道:“这样画,也能算是得着画中神髓?”
俞佩玉怔在那里,目送着她身影消失,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他眼瞧着心上人对他如此冷漠,本该伤心。
但她对他如此冷漠,却又正表示她对“俞佩玉”多情,他又该欢喜,这无情还是有情,他竟不知该如何区处。
时之间,他心中忽忧忽喜,正也不知是甜是苦。
星渐稀,月更冷,天边已有曙意。
俞佩玉仍在痴痴地走着,也不知走多久,晨雾终于自树叶间升起。突然有个人踉跄地向他走过来,这人身材瘦小,须发皆白,面上带着诡秘笑容,俞佩玉竟觉得他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来竟非海棠夫人,而是林黛羽。
俞佩玉只觉颗心立被收紧起来,道:“原来是姑娘,多谢。”
林黛羽挥挥手打断他话,冷冷道:“你为何要叫俞佩玉?”
俞佩玉怔怔讷讷道:“这……只怕……”
林黛羽道:“你最好改个名字,这是个不祥名字,无论谁若叫这名字,就要惹来不幸,甚至死,虽然奉夫人之命,最多也不过只能救你这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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