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瞧,还未觉如何,郭翩仙和银花娘却已齐地变颜色,只因他们深知这碗水中毒性之烈,简直做梦也想不到有人能喝下滴,这小姑娘却偏偏全都喝下去,而且面不改色。
她肠胃腑脏,难道竟是钢铁炼成?
朱泪儿却悠然道:“三叔病毒久已入骨,只有借着这些毒物阴寒之气,才挣扎着活到现在,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原谅。”
银花娘赔笑道:“你三叔得不知是什病?”
朱泪儿叹口气,黯然道:“此病无以名之,各位若是想知道……”
等到最后几种不知名毒蛇爬进去时,碗里竟冒出水泡,冒出热气,像是才刚刚沸滚。
郭翩仙脸上汗珠也落下来。
只见这碗水由黑而白,由白而透明,竟又回复原状,但碗冷水却已沸腾起来,宛如沸汤。
这时毒虫又都钻回棉被,小楼上就像是什事都没有发生过,只闻沉重呼吸声此起彼落,谁也说不出话来。
朱泪儿却捧起那碗水,笑嘻嘻送到银花娘面前,道:“稀饭还未煮好,姑娘若是饿,就先喝这碗水吧,加这多作料后,这碗水滋味实已比鸡汤都鲜美得多。”
出来,无论如何,总是件怪事。
银花娘虽然在笑,但笑得已有些勉强。
谁知这队蜈蚣后竟还跟着二三十条蜥蜴,接着又有无数条毒蛇、蟾蜍、蝎子、守宫……以后些连银花娘都未瞧见过毒虫恶物,如被号令所催,条条自棉被里钻出来,首尾相接,秩序竟是丝毫不乱。
银花娘终于笑不出。
钟静惊呼声后,早已吓得晕过去。
话犹未,突听楼下传上来“笃、笃、笃”三声敲门声,接着,个苍老沉浑语声缓缓道:“俞佩玉俞公子不知可在楼上?敝帮红莲帮主特来求见。”
银花娘赶紧后退,摇手强笑道:“不……不客气,你还是留着自用吧。”
她究竟是出身毒物世家,见多识广,此刻已瞧出那黑色粉末实是种奇异灵药,竟能将毒虫全都诱出,将毒吐入水碗——天地万物,相生相克,这黑色粉末想必就是毒虫恶物们克星。
此刻数百条毒虫毒,都已吐在这碗水里,这碗水莫说喝不得,简直连碰都碰不得,常人若是沾上滴,只怕立刻便将全身溃烂而死。
谁知朱泪儿却微笑道:“如此鲜汤,各位既不能受用,看来也只有独自享受……”
她面说着话,面竟真将这碗水都喝下去,嘴里啧啧有声,竟像是真觉得滋味无穷。
简直没有人能想得出,这垂死病人怎能和如此多其毒无比虫蛇睡在张床上,张棉被里。
他竟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银花娘只瞧得毛骨怵然,只觉全身都发起痒来,她虽然也是从小在毒物堆里长大,但若要她睡在这床被里,杀她,她也不敢。
只见这些毒虫恶物只只爬到角落里,朱泪儿却在碗沿上搭起两只筷子,毒虫便以筷子为桥,爬入那海碗中,打个滚,再沿着另只筷子爬出来——这些毒虫们本是生气勃勃、狰狞作态,但在这碗墨汁般水碗里打过个滚后,竟变得垂头丧气,没精打采。
数百条毒虫个接着个,爬入水碗,又再爬出,再钻回棉被里,碗墨汁般水,颜色却渐渐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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