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要别人好生练功夫,练好功夫来“借”给她三叔,这种蛮不讲理话,连俞佩玉听都有些哭笑不得。
朱泪儿却不但说得振振有词,而且愈说愈气,突然脚抬,谁也没瞧清她这脚是如何踢出去,但地上两个人已被她踢得飞出去,飞出窗子,过半晌,才听得“扑通”两声,想是已落在远处屋顶上。
这两人竟想打别人小姑娘主意,虽然罪有应得,但俞佩玉见她小小年纪,竟如此手辣,也不禁暗暗叹惜。
只见银花娘已赔着笑走过去,万福道:“朱姑娘,方才瞎眼睛,冒犯您,但望您别见怪。”
朱泪儿冷冷道:“反正挨别人打已挨惯,怎敢怪你?”
朱泪儿坐在床边小椅子上,连瞧都没有瞧他们眼,只是瞪着双大眼睛,瞧着她三叔。
方才上楼来那两个人,左右,跪在床边,两人手都被那病人握着,两人都是满头大汗,面上神情更是恐惧已极,像是恨不得立刻背插双翅,如飞逃走,却又偏偏不能移动半步。
那病人闭着眼睛,脸色又渐渐红晕,过半晌,头上突有缕热气冒出来,如炉上水沸,蒸笼开盖。
郭冲牙齿格格打战,忽然嘶声道:“前辈饶命……饶命……饶命……”
他声音愈说愈小,到后来简直不复可闻。
俞佩玉叹口气,苦笑道:“你莫以为会怪你,现在知道比你坏人,世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你只不过是因为别人得罪你才害人,但有些人……”
他黯然顿住语声,转身正要去拍门。
谁知屋里已有人道:“门是开着,你们自己进来吧。”
银花娘咬着嘴唇,悄声道:“原来她早已算准们必定会去而复返,所以才放们走。”
她说话声音很轻很轻,谁知屋里人还是听见。
银花娘知道她气还未消,眼珠子转,突然向那病人跪下去,眼泪立刻就流出来,颤声道:“从小也是孤苦无依女孩子,前辈若是肯救命,从今以后,做牛做马,辈子都在这里服侍前辈病。”
朱泪儿却悠然道:“三叔只不过借你们武功用,并不想要你们命,你们这点功夫能转到三叔手上,便是你们福气……”
话未说完,那病人忽然松手,床旁两个人立刻仰天倒下去,躺在地上,牛般地喘着气。
朱泪儿立刻用块丝巾去抹她三叔额上汗珠,轻轻问道:“这两人功夫如何?”
那病人叹口气,喃喃道:“有名无实……有名无实……今日江湖中,怎地尽是些徒有虚名之辈。”
朱泪儿皱皱眉,忽然指着那两人怒骂道:“你两人活到这大年纪,怎地不知道好好练功夫,你两人昔日若肯用功些,今日岂非也大有光彩。”
只听朱泪儿淡淡道:“早就说过,们绝不求人,只等着别人来求们。”
银花娘只当朱泪儿就在门后面,又谁知门推开后,楼下厨房里,竟连个人影都没有。
朱泪儿语声却又从楼上传下来,道:“你们进来后,也别把门闩上,说不定还会有人来。”
银花娘咬咬牙,暗道:“这丫头耳朵真灵。”
但这次她可不敢将话说出来,跟着俞佩玉,轻轻上楼,楼上窗帘拉得很紧,像是阴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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