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本当他徒弟就是田际云,谁知此刻出来竟是个眉清目秀,斯斯文文小道士,身青布道袍,点尘不染,张脸更是红里透白,白里透红,像是吹弹得破,俞佩玉骤然见,几乎以为他是个女。
蓝袍道人又已怒吼道:“有何吩咐,你还要问有何吩咐,你自己难道是死人,还不知道?”
这小道士赔笑道:“师父莫非是要弟子试试这位公子身手?”
蓝袍道人还是大吼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问?”
俞佩玉这才知道,不但自己在他面前说话动辄得咎,就连他徒弟在他面前说话,也是开口就要挨骂。
他忽然大怒,吼道:“你在说老夫以大欺小,是?是?”
俞佩玉忍不住笑道:“这话乃是前辈自己说,在下几时……”
蓝袍道人喝道:“好,就算你没有说,你笑什?”
俞佩玉暗中叹口气:“这样蛮不讲理人,倒也少见得很。”
他说话既然动辄得咎,只有不开口。
“放屁,你既和凤三非亲非故,这招‘行云布雨,凤舞九天’,你是从哪里学来?”
他语声当真大得骇人,每次开口,俞佩玉就要骇跳,谁也想不到这小小身子里,竟能发得出这大声音,却不知他气功已练到登峰造极,沛然流动,无所不至,纵在平时说话时,也有真气贯注其间,是以每个字说出来,都如铜锤铁杵,震人耳鼓。
俞佩玉叹口气,苦笑道:“这招乃是方才在下前来通信时,凤老前辈临时传授,不瞒前辈,在下本来连这招名称都不知道。”
蓝袍道人怒道:“放屁放屁,放你百二十个屁,凤三若是随随便便就肯将这种招式传授给别人,他就不是凤三,是王八。”
俞佩玉听这出家人竟满嘴都是粗话,心里不觉好笑,但见他怒态,又不免吃惊,道:“这是凤老前辈怕丢他人,是以才……”
只见这小道士已笑眯眯地过来,恭恭敬敬合十行礼道:“弟子十云,特来求公子指点几招,望公子手下留
谁知蓝袍道人又怒道:“你为何不开口?难道忽然变成哑巴不成?”
俞佩玉苦笑道:“前辈既然不屑和在下动手,在下就告辞。”
蓝袍道人吼道:“站住,你若非凤三徒弟,老夫早就放你走,但现在老夫却要瞧瞧凤三究竟有什惊人本事传给你。”
说到这里,他已回头大喝道:“人家徒弟在这里耀武扬威,徒弟难道都死光?”
喝声未,大殿中已有人赶出来,躬身道:“师父有何吩咐?”
蓝袍道人更是,bao跳如雷,喝道:“好,就算他肯教你,你在这片刻之间,就能学得会如此精妙招式,你简直就不是人。”
原来他自己本非天资敏慧人,武功全是拼命苦练出来,根本就不相信世上有举反三,教就会人。
也就因为他练武时吃苦比别人都多得多,是以艺成时脾气特别,bao躁,常会将怒火莫名其妙地出在别人身上。
俞佩玉知道自己是解说不清,苦笑道:“前辈既不相信,在下也无法……”
蓝袍道人跳脚道:“你自然没法子,你在老夫面前,还有什屁法子,但老夫若要和你动手,你不免会说老夫以大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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