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觉阵清香扑鼻,花气袭人。
郭翩仙面色立刻变,他早就远远坐在角落里,此刻更转过头,闪闪缩缩,缩在钟静身后。
俞佩玉也知道这是海棠夫人到,颗心也立刻“怦怦”跳动起来,不知林黛羽来没有。
灯光中望去,海棠夫人实是仪态万千,不可方物。
她也瞧见俞佩玉,似乎嫣然笑,才向凤三万福行礼,道:“姑苏君海棠
凤三先生沉声道:“这些人俱是派宗主身法,行事自然有他们气度,不肯失去身份,要知道尊重别人,正也是尊重自己。”
朱泪儿嘴里虽不敢再说,暗中却是满肚子不服气:“他们这是明知咱们不会走,所以才故意装出这种从容有礼之态,否则他们不狗样冲上来才怪。”
这时已有阵灯光照上楼来。
但他们还是不肯太失礼,只不过将灯笼挑在楼梯间,并没有提上楼,朦胧灯光中,个人已当先上楼。
只见这人面容清癯,气度端重,正是俞放鹤。
朱泪儿冷笑道:“怒真人徒弟,难道是个饭桶?”
十云微笑道:“明师而无高足,这正是家师遗憾。”
这少年说话不但对答得体,而且无论别人怎样说他,他全都逆来顺受,点也不生气。
朱泪儿倒真未见过脾气这好少年人,刚怔怔,凤三先生已叹道:“怒真人有你这样徒弟,已可说毫无遗憾。”
十云躬身道:“多谢前辈嘉许,弟子实惶恐无地。”
他样,实未想到刚烈火,bao怒真人,竟会收个这样徒弟,朱泪儿更早已瞪大眼睛。
小楼上实在太暗,十云骤然上来,似乎什也瞧不见,但是他却丝毫也不着急发慌,只是静静地站着。
朱泪儿冷道:“咱们都在这里,你在那边发什呆?”
十云既未生气,更没有反唇相讥,只是望她眼,立刻垂下头,缓缓走来,恭身行礼,道:“十云叩见凤老前辈。”
凤三道:“不必多礼。”
要知怒真人武功声名,虽都比俞放鹤高出筹,但俞放鹤究竟号称天下武林盟主,谁也不便走在他前面。
俞佩玉看见这人,胸中便有股热血上涌,几乎难以把持得住,只见俞放鹤揖到地,恭声道:“末学晚辈江南俞放鹤,久闻凤老前辈侠名,今日得蒙前辈不吝赐与见,实是不胜荣宠。”
凤三先生淡淡道:“阁下便是当今天下武林盟主?”
俞放鹤道:“不敢。”
凤三先生转过目光,不再瞧他,似乎对这位武林盟主有些轻蔑,又有些失望,只是冷冷地道:“很好,请坐。”
凤三道:“如此便请上复令师,就说凤某在此恭候大驾。”
十云再拜道:“是。”
他缓缓转身走下楼,仍是心平气和,毫不着急。
朱泪儿冷笑道:“明明是要来杀人,偏偏还有这多假客气,见真想吐。”
她自然是故意说给他听,十云却如没有听到。
十云双手呈上帖,道:“武林盟主俞老前辈和家师等已在门外,不知凤老前辈可否赐与见。”
朱泪儿冷笑道:“三叔若说不可,他们难道就不上来?”
十云垂首道:“弟子只是奉命而来,别事就不知道。”
朱泪儿道:“你知道什?”
十云道:“弟子什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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