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夫人叹口气,悠悠道:“幸好不是俞佩玉,想他现在定很不好受。”
朱泪儿冷笑道:“但也未必如你想象中那般难受。”
海棠夫人笑道:“你知道?你怎知道?”
朱泪儿再不理她,只是喃喃数着道:“九十……九十……九十二……”
她数得实在未免太快些,其实这时怒真人和俞佩玉只不过拆八十多招而已,但俞放鹤等人既已算定俞佩玉再也接不下三百招,是以也没有人和她计较。
俞放鹤道:“夫人有何奇怪之处?”
海棠夫人道:“盟主你看怒真人招式之沉威,比起昔日天钢道长如何?”
俞放鹤微笑道:“昆仑绝技,凌厉无双,天钢道长功力之深,招式之猛,更久已为海内武林同道所共仰,只不过……”
海棠夫人道:“只不过比起怒真人来,还稍逊筹,是?”
俞放鹤微笑不语,自然就等于是默认。
认定俞佩玉若能支持到百招以上,就算不容易。
俞放鹤忽然笑,道:“如此精彩大战,当真是百年难见,若是错过,实在可惜。”
十云微笑道:“既是如此,弟子将四面帘子都拉开来,让大家都能瞧得见好?”
俞放鹤笑道:“那正是再好也没有。”
十云不等他说完,早已将四面窗帘都拉开来。
俞佩玉此刻就像是只钉子,虽然被柄巨大铁锤不断地敲击着,但铁锤若想将钉子敲弯,却也不太容易。
他忽然发现怒真人招式虽猛,但却并没有将他逼得很紧,有时他遇着险招,急切间想不出破解招式,怒真人反而会在有意无意间网开面,等他等,
海棠夫人道:“十多年前,随先师到昆仑时候,恰巧瞧见天钢道长和人动手,对方好像是位来自西域喇嘛,功力也惊人得很。”
俞放鹤道:“那想必就是号称密宗三大高手之红云大喇嘛,此人和昆仑派宿怨极深,上昆仑搦战,已不止次。”
海棠夫人道:“那次距离他们动手之处,没有十丈,也有七八丈,但天钢道长招击出时,还是能觉得寒风扑面,连衣服都被震动得簌簌直响,现在,怒真人就在们面前出招,为什连点感觉也没有?”
俞放鹤笑笑,道:“这只因真人已能将内力收发由心,控制自如,每招击出,力道都只集中在俞公子个人身上,绝不肯有丝毫浪费外溢,击不中,力量就立刻收回,是以除俞公子外,谁也感觉不出。”
他又笑笑,接道:“否则莫说你,就连这小楼,只怕也早已被震坍。”
窗外风声凄厉,夜色沉重,天地间也似充满种肃杀之意,但四面屋脊上,却有许多人冒着风寒,站在那里。
窗帘拉开后,屋脊上人更愈来愈多。
郭翩仙方才本来还想乘乱逃出,此刻也知道自己就算是肋生双翅,只怕也难以飞出去。
他暗中叹口气,索性站起来,向海棠夫人微笑着点点头,显得既是惊奇,又是欢喜,就像是终于见过久别多年情侣,只差没有立刻奔过去,拉起她手,向她叙说这多年相思之苦。
怎奈海棠夫人还是连瞧都没有瞧他眼,就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似,却含笑向俞放鹤道:“有件事实在觉得奇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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