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道:“姑娘来得真巧,这里恰巧有坛陈年女儿红,只可惜早上没有什好菜,就亲手去替姑娘撕两只风鸡来下酒吧。”
这种名妓手腕,果然不同凡响,三言两语就将朱泪儿说得服服帖帖,她还只不过是个女孩子哩,若是个初出茅庐小伙子,骤然到这种地方,若不头栽进去,那才真是怪事。
酒菜摆上来时候,朱泪儿却又想叫香香快些走开,她不知该怎样说,香香却用不着她说出口来,只瞧瞧她眼色,就笑道:“姑娘难得来,本该在这里陪姑娘喝两杯,可是……可是若不在旁边,姑娘定会喝得更愉快些,是?”
她不等朱泪儿回答,已娇笑着走出去,而且还轻轻掩上房门。朱泪儿忍不住抿嘴笑,道:“们两个来,以为她定只顾着照顾你,会不理,谁知她竟好像没看到你这个人,连句话都不跟你说。”
俞佩玉只笑笑,没有说什。
香香笑道:“也好像知道些。”
朱泪儿道:“你不吃惊?不害怕?”
香香轻轻叹口气,悠悠道:“做们这行事,心里纵然吃惊害怕,但只要有客人来,就得先招呼客人,等到个人时,再吃惊害怕也不迟。”
朱泪儿道:“但你总该知道,们并不是你客人呀,也没有手镯给你。”
香香嫣然道:“只要是肯赏光到这里来,就是贵客……”
老娘打你屁股。”
个娇滴滴声音在珠帘内笑道:“死碎嘴,乱嚼舌头,也不怕客人听笑话。”
随着娇笑声,香香姑娘已走出来。
只见她俏生生张瓜子脸,未语先笑,头上松松地挽个发髻,莲步姗姗,自有种风流妩媚之态。
她昨夜送客时,俞佩玉和朱泪儿都见过,那时她满头珠翠,满身锦绣,看来只不过是个庸俗脂粉而已。
朱泪儿又笑道:“她也许早已看出不好惹,知道若是不理,就会找她麻烦,但若不理你,既开心,你也不会生气。”
她却不知道像香香这种久历风尘人,就算有两百个人同时走进来,她也
朱泪儿道:“像这样客人,你也欢迎?”
香香笑道:“像姑娘这样美人,请还请不到哩,怎会不欢迎。”
朱泪儿瞪着眼瞧她半晌,忽也笑道:“本来倒想找找你麻烦,可是听你两句话,就算有满腹子火气,也全都消,难怪男人们喜欢到这里来,像你这样人,见都欢喜,就算叫送你百对手镯,也是心甘情愿。”
香香抿着嘴笑道:“姑娘若肯常来,就算将天下男人都关在门外也没关系。”
朱泪儿笑道:“既是如此,你就先去替弄点儿酒来喝喝吧。”
可是现在,她竟像是完全变个人似,非但再也看不到丝毫风尘女子恶习,而且态度大方,神情自然,全没有丝毫惊惶忸怩之态,这园子里方才发生骚动,她竟似点也不知道。
香香姑娘已盈盈作礼,含笑揖客,那份亲切和殷勤,任何人招待自己知交好友,都不会有她这样自然周到。
朱泪儿忽然道:“方才这里发生什事,你难道没听见?”
香香眼波流动,道:“好像听到些。”
朱泪儿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怎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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