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断弦本来已经很阴暗脸上,仿佛又多重阴霾,过很久才能开口说话,只说三个字:“无权。”
“知道你无权作此决定,不管你平时是个什样人,此时此刻,你只不过是个刽子手而已,除挥刀杀人之外,无权作任何决定。”
这次丁宁话
丁宁笑:“这是不是你对恩惠?”
姜断弦居然承认:“是,这确是件恩惠,向很少如此待人。”他神情冷酷而严肃,“生从来不愿施恩给别人。”
丁宁忽然问:“如果你欠别人呢?你还不还?”
姜断弦沉默。
有些话根本不必回答,沉默已经是最好答复。
经过那长久痛苦折磨后,要复原当然需要段时间。
以他现在体力,就算有人松掉他绳绑,他也绝对没有法子逃出去。
不管以前丁宁是个多可怕刀手,现在恐怕三两个卫士就可以致他死命。
有这位监斩官在法场上,也没有人能把他救走。
这时候丁宁已经转过身面对着他,眼中带着种说不出讥诮轻视之意,姜断弦当然明白他心里想法,却假装看不出。
个人定是其中之,如果列举十个最可怕人,这个人也可能是其中之。
姜断弦确信这点,所以他曾经告诫过自己,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要和这个人正面交锋。
今天他们虽然已经正面相遇,却是站在同边,绝不会有任何冲突。
在这种情况下,姜断弦看到他时候,神色为什会那奇特?
是不是因为他从未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个人,就正如这位监斩官也从未想到在这里会看到丁宁,所以两个人眼中才会露出同样表情。
“你既然不愿别人欠你,当然也不愿意欠人,对于这点,直深信不疑。”丁宁说,“所以现在才会要求件事,就正如也曾经答应过你要求,为你做过件事。”
“你要做什?”
“知道犯人受刑,都要跪下,可是要你为破例次。”
丁宁个字个字地说。
“无论死活,都不愿跪下。”他说,“要死也要站着死。”
两个人冷冷地互相凝视着,过很久,丁宁才开口,声音里也带着同样轻视和讥诮。
“彭先生,这次你总算如愿以偿。”丁宁说,“这次好像已必将死在你刀下。”
“是。”姜断弦脸上毫无表情,“好像是这样子。”
“不管怎样,能死在你刀下,也算平生快。”丁宁淡淡地说,“那至少总比被个厨子用菜刀砍死好。”
姜断弦好像还是完全听不出他话中讥刺,只告诉他:“无论你要说什都无妨,定会等到你话说完才出手。”
知道这位监斩官身份之后,姜断弦心里又有点疑问,法场防卫虽然很严密,甚至可以说密不透风,可是姜断弦却已经觉得有人在暗中潜伏,潜伏在某个极隐秘之处。
这是种接近野兽般直觉告诉他,以风眼昔日成绩和经验,当然也应该和他同样有这种感觉。
可是风眼却好像完全没有觉察到。
——这是他疏忽?还是他故意留下陷阱?
从丁宁背影,姜断弦已经可以看出他体力还很衰弱,功力也绝对没有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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