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不是没有理由。
“算准风眼和姜断弦是天生对头,也算准丁宁定不肯跪下来挨刀。”他问韦好客,“你看是不是都算准?”
——丁宁定要站着死,他尸首送回去时,他亲人朋友才会认为他是被姜断弦刺杀,而不是受命执刑。
这其中当然有很大分别,没有人会找个执刑刽子手报仇。
站着死和跪着死当然也有很大分别,从刀锋砍入方向和伤口角度上都可以看得出来。
“明白你意思。”监斩官说,“站在你敌对方,也同样不是件愉快事。”
“承认。”
“幸好们今天是站在同边。”监斩官说,“做你朋友实在比做你对头愉快多。”
“是,看法也样。”
姜断弦冷冷地看着这位监斩官,用种出奇冷淡声音说:“只可惜们永远不会是朋友。”
“们好像还曾经见过次。”
“是。”姜断弦终于说,“七年前,们曾经在巴山回风山庄舞柳阁见过次。”
监斩官眼中露出股冷酷惨厉笑意:“想不到你对这件事也记得这清楚。”
姜断弦眼中也有同样笑意。
“想不到那次你已经注意到。”
中并没有讥诮之意,只不过在述说件事实,姜断弦眼中反而有抹极难觉察痛苦之色,仿佛有尖针刺心。
“所以刚才已经问过监斩官,他已经把这件事授权于你。”丁宁盯着姜断弦,“相信你并不定要杀个跪着人,也不定要跪着才肯挥刀。”
他眼睛里忽然充满期望:“这是最后要求,相信你定会答应。”
姜断弦没有回答这句话,目光忽然越过丁宁肩,直视那位监斩官。
“风眼”厉眼也正在直视着他。
慕容秋水确把这个计划中每个细节都算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空闲时候太多,所以才会有那缜密思想。
不管
06
金樽已将饮尽,慕容秋水也已有几分酒意,带着微笑向韦好客举杯。
“韦先生,算事是不是全部算对,你是不是应该敬杯?”
韦好客没有敬他酒,眼中却有敬意。
慕容秋水大笑:“知道你是佩服,因为你根本就不能不佩服,连都不能不佩服自己。”
“那次你出现在人丛中,就已注意到你,而且很快就认出你来历。”监斩官说,“相信你定也很快就认出。”
“怎见得?”
“因为那次你本来是要去对付顾道人,你好像决心不让他接掌巴山门户,可是你看见之后,很快地就从人丛中消失。”
姜断弦阴沉沉地笑笑。
“不错,确是因为认出你才退走,因为没有对付你把握。”姜断弦说,“也不想结下你这样大敌强仇。”
两个人都已明白对方对自己解也和自己对他解同样深刻。
先说话是监斩官:“刑部总执事姜断弦,五十四岁,祖籍大名府,寄籍西皇城,接受大小差使向称职,现官从五品,领御前带刀护卫缺。”他问姜断弦,“对不对?”
“对。”
“这是你在官方履历,对你这个人知道得当然还要多点。”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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