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笠帽戴得很低,无忌看不到他脸。
无忌也不认得渔翁。
他居然没有问那赶车老头子,他要找明明是大夫,为什把他带到渔翁这里来。
他也没有问这渔翁是什人。
渔翁只说句话:“上船来。”
大风堂在这里也有分舵,乔稳就是这分舵舵主,他人如其名,是个四平八稳人,处理这种事正是最恰当人选。
可是他后来又想,万乔稳也误会他跟这大姑娘关系,岂非更麻烦?
个人遇见这种事,看来也只有自认倒霉。
他才刚在心里叹口气,马车已停下,停在个荒凉河湾旁,非但看不见会治病大夫,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
赶车那老头子,难道还是位“上线开扒”绿林好汉?
如果把她抛在这里不管,那就更不像话。
无忌叹口气,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准备先找个大夫看看她病。
这时候居然有辆空马车出现。
看到这辆马车,无忌简直就好像个快淹死人忽然看到条船那高兴。
他赶过去拦住马车:“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会治病大夫?”
——不知道她心还跳不跳?
想到这点,他立刻就要查清楚,他没有那多顾忌,因为他心里没有那多鬼蜮。
就在他手摆到她胸口上那瞬间,他已经证明两件事。
——她心还在跳。
——她是个女人,活女人。
渔翁也大声回答:“老酒四坛,明日送上,坛不少。”
车马急行,转眼间就已经绝尘而去,轻舟也已荡入河心。
无忌刚把连大姑娘放在船舱里,那渔
事他却做不出。
——就算上当,好歹也得上这次。
他立刻走回来,远比他走出去时快得多。
他先弯下腰,听听她呼吸。
呼吸很弱。
无忌就真抱起那大姑娘,跳上渔舟。
个刚才还事事谨慎人,现在怎会忽然粗心大意起来?
渔翁手里长篙又点,轻舟就荡开。
赶车老头子也打马而去,嘴里还在大声吆喝!
“肥羊带到,老酒几时拿来?”
只见他把手里马鞭“劈啪”抖,大喝道:“带来肥羊两口,公母,死活。”
河湾里立刻有人响应。
“收到——”
芦花还没有白,光秃秃芦苇中,忽然荡出叶轻舟。
个蓑衣笠帽渔翁,手里长篙点,轻舟就笔直荡过来。
赶车老头子笑:“你找到,可真找对人!”
03
赶车老头子看来虽然老弱无力,却将辆乌篷马车赶得飞快。
草莓般大姑娘,还是像硬壳果样,又干又冷,全没有半点生气。
无忌忽然想到,他本来应该带她去找乔稳。
可是这个刚才还新鲜得像草莓样活女人,现在却已变得像是个风干硬壳果。
他应该怎办?
他当然应该送她回去,可惜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他也不能把她带回自己住地方。
这两天他住在客栈里,抱着个半死不活大姑娘回客栈,好像也不像样子。
他再伸出手,摸摸她额角。
额角冰冷。
他立刻拉起她手。
手冰冷,连指尖都是冰冷,脉搏已弱得几乎没有。
无忌也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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