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老人骄傲
神情，因为这双出奇稳定手，也因为蜜姬……
——她为什
定要到唐家
无忌道：“嗯！”
老人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可以说话
？”
无忌道：“你是谁？”
这句话他本来不想问，却又忍不住要问，因为他心里忽然有种很奇怪想法。
不但奇怪，而且可怕。
这个人还有什值得骄傲之处？
无忌在看着他手。
他全身又脏又臭，这双手却出奇地干净，不但干净，而且稳定。
出奇地稳定。
他虽然瞎得像是只蝙蝠，活得比只狗都不如，这双手却保养得很好。
无论这老人说什，他连点反应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灯火已点起。
灯火是从盏制作极精巧水晶灯里照出来，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无论有多大风，都绝对吹不动水晶灯罩中火焰。
对于灯火，他定要特别谨慎，因为这地方到处都堆满硫黄、硝石、火药，只要有点大意，后果就不堪设想。
老人坐在张很大桌子后，桌上摆满些无忌从未看见过器具，有像银针，有像根管子，有些像是桂圆空壳，有弯弯曲曲，像是根扭曲金钗。
异老头子，带到个这样地方，怎能忍得住不开口？
他算准无忌迟早总会忍不住，他想不到无忌这个年轻人和别人完全不同。
无忌非常沉得住气。
也不知过多久，老人自己反而忍不住，忽然道：“
佩服你，你这小伙子实在不起。”
无忌不开口。
老人仿佛也被这句话问得吃惊，喃喃道：“是谁？是谁？……”
他脸上虽然完全没有表情，声音里却带着种无法形容痛苦和讥诮。
他忽然长长叹息，道：“你永远想不到是谁，因为自己都几乎忘记是谁。”
无忌又在看着他手，心里又有那种奇怪而可怕想法。
种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想法，却又偏偏忍不住要这想。
他把这双手伸在桌上，也不知是为保持干燥，还是在向别人炫耀。
无忌不能不注意这双手。
他从未想到这样个人会有这样双手。
水晶灯中火焰极稳定。
老人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看见？”
地室中阴暗而潮湿，除这张桌子外，角落里还摆着张床。
这老人就像是只地鼠般在这洞穴里活动，手脚都被人用根很粗铁链锁住，苍白脸上已因潮湿而长满铜钱般癣，看来就像是戴着个拙劣面具，从他身上发出臭气推断，他至少已有年没有洗过澡。
他身上穿衣服已经破得连叫花子都不屑顾。
他活得简直比狗都不如。
可是他神情，他动作，却偏偏带着种说不出傲气。
老人道：“你当然和唐家有仇，可是你居然能混入唐家堡来，居然有胆子到唐家堡禁区里来刺探，就凭这点，已经很不起。”
无忌不开口。
老人道：“到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你居然还能沉得住气，好像算准这里定有灯，如果你坚持不开口，就会把灯点着。”
他叹口气，又道：“像你这样年轻小伙子实在不多，实在很需要你这样个朋友。”
无忌还是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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