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道：“你知道
是谁？”
阿吉摇头。
三角眼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车夫这名字？”
阿吉又摇头。
三角眼道：“车夫是跟着铁头大哥
，铁头大哥就是大老板小兄弟。”
阿吉道：“只有三个铜钱。”
三角眼冷笑道：“只有三个铜钱，却在吃白面馒头？”
他
巴掌打落
阿吉手里馒头，馒头滚到地上粪汁里。
阿吉默默地捡起来，剥去外面层。
他定要吃下这个馒头，空着肚子，哪来力气挑粪？
老苗子道：“可是你迟早定会见到她。”
他眼睛里闪动着骄傲之光：“只要你见到她，定会喜欢她，们都以她为荣。”
阿吉看得出这点，他相信这女孩子定是个不折不扣公主。
中午休息时他正在啃着老婆婆塞给他大馒头，忽然有三个人走过来，衣衫虽褴褛，帽子却是歪戴着，腰带上还插着把小刀。
他身上刀创还没有收口，还在发痛。
半夜他惊醒过次，朦胧中仿佛有个头发很长女孩子站在窗口发呆，等到他再看时，她已钻进被窝。
第二天早他们去上工时她还在睡，整个人都缩在被窝里，仿佛在逃避着种不可知恐惧。
阿吉只看见她头乌黑柔软长发丝绸般铺在枕头上。
天还没有亮，寒雾还深。
他们迎着冷风前行，老苗子忽然问：“你看见娃娃？”
得很快。
老婆婆又道：“只不过上床前你还得先做件事。”
阿吉道：“什
事？”
老婆婆道：“先把你脚洗干净，否则娃娃会生气。”
阿吉道：“娃娃是谁？”
他指着自己鼻子：“就是车夫小兄弟，会要你三个臭铜钱？”
阿吉道：“你不要，留下。”
三角眼大笑，忽然脚踢在他阴囊上。
阿吉痛得弯下腰。
三角眼道：“不给这小子点苦头吃吃，他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三角眼大笑，道：“馒头蘸粪汁，不知道是什滋味？”
阿吉不开口。
三角眼道：“这种东西你也吃？你究竟是人还是狗？”
阿吉道：“你说是什，就是什。”
他咬口馒头：“只有三个铜钱，你要，也给你。”
三个人之中年纪比较大个，正在用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他，忽然伸出手，道：“拿来。”
阿吉道：“拿什？”
三角眼道：“你虽然是新来，也该懂得这地方规矩。”
阿吉不懂：“什规矩？”
三角眼道：“你拿工钱，分三成，先收个月。”
阿吉摇摇头。
他只看见她头发。
老苗子道：“她在家很大公馆里帮忙做事，要等人家都睡着才能回来。”
他微笑着，又道：“有钱人家，总是睡得比较晚。”
阿吉道：“知道。”
老婆婆道：“是女儿，他妹妹。”
老苗子道：“可是她本来应该是个公主，她生下来就应该是个公主。”
后面屋子里有三张床，其中最干净柔软张当然是公主。
阿吉也很想见见这位公主。可是他太疲倦，滚烫菜粥喝下去后，更使他眼皮重如铅块。
和老苗子这样个大男人，挤在张床上虽然很不舒服，他却很快就已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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