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已有泪光。双蒙蒙眬眬眼睛,又在痴痴迷迷地看着他。
他看不见。
她忽然问:“你还记不记得,们第次相见时候,也要杀你,你也夺过剑,就像这样抱着!”
他听不见,可是他忘不那天——
是春天。
这剑不但迅速、毒辣、准确,而且是在对方最想不到时候和方向出手,刺正是对方最想不到部位。
这剑不但是剑法中精粹,也已将兵法中精义完全发挥。
这本是必杀必中剑,可是这剑没有中。
除谢晓峰外,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人能避开这剑,因为世上也没有人能比他更解慕容秋荻。
他能避开这剑,并不是他算准这剑出手时间和部位,而是因为他算准慕容秋荻这个人。
对这样个女人,他怎能施展出他那天下无情剑法?
他身经百战,对付过各式各样武林高手,度过无数次致命危机。可是现在他简直不知道应该怎办。
桌上灯被踢翻。
慕容秋荻已泼妇般冲进来。仿佛想用牙齿咬他耳朵,咬他鼻子,把他全身肉都块块咬下来,也仿佛想用指甲抓他头发,抓他脸。
他拳就可以把她打出去,因为她全身上下都是破绽。可是他不能出手,也不忍出手。
死。”
她声音冰冷,仿佛忽然变个人:“而且这次要让你死在自己手里。”
谢晓峰冷冷道:“天尊杀人,又何必自己出手?”
慕容秋荻道:“杀别人从不自己出手,你却是例外。”
又有阵风,她头发更乱。
绿草如茵山坡上,浓荫如盖大树下,站着个清清淡淡大女孩。
他看见她对他笑笑,笑容就像春风般美丽飘忽。
他也对她笑笑。
看见她笑得更甜,他就走过去,采下朵山茶送给她。她却给他剑。
剑锋从他咽喉旁划过时,他就抓住她
他解她,也许比她自己还多。
他知道她不是泼妇,也知道她绝不会有无法控制自己时候。
剑锋从他胁下划过时,他已擒住她腕脉,他出手时间也绝对准确。
短剑落下,她人也软,整个人都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她身子轻盈、温暖而柔软。他手却冰冷。
长夜已将尽,晨曦正好在这时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她脸上。
他毕竟是个男人,她毕竟曾经是他女人。他只有往后退,斗室中可以退地方本不多,他已退无可退。
就在这时,她手里忽然有剑光闪,毒蛇般向他刺过来!
这剑已不是泼妇剑,而是杀人剑!
精华!
致命杀手!
风还没有吹过去,她人已扑过来,就像是发疯样扑过来,就像是又变成另外个人。
现在她已不再是那清淡高雅,春风般飘忽美丽少女。
也不再是那冷酷聪明,傲视天下武林慕容夫人。
现在她只不过是普普通通女人,被情丝纠缠,爱恨交迸,已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她没有等谢晓峰先出手,也没有等他先露出那点致命破绽。她根本连点武功都没有用出来。因为她爱过这个男人,又恨这个男人,爱得要命,又恨得要命。所以她只想跟他拼这条命,就算拼不也要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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