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泪已流下，忽然放声大哭：“可是你有没有想到，婊子也是人，也希望能有个好归宿，也希望有人真正地爱她。”
谢晓峰心在刺痛，她说每句话，都像是尖针般刺入
他心。
他忍不住走过去，轻抚她柔发，想说几句安慰她话，却又不知道该怎
说。
她已痛苦般扑倒在他怀里。
对她说来，能够被他抱在怀里，就已经是她最大安慰。
谢晓峰道：“
怕你不方便，所以请那位谢掌柜去接你。”
娃娃道：“知道。”
她忽然笑笑：“也知道你为什要来！”
谢晓峰道：“你知道？”
娃娃道：“你要来，只因为你不要嫁给小弟。”
——才十五，只不过看起来比别人要大些。
小弟还是个孩子。
——没有人愿意做那种事，可是每个人都要生活，都要吃饭。
——她是她母亲和哥哥心目中唯
希望，她要让他们有肉吃。
但是小弟才十五岁，小弟是谢家骨肉。
现在她又回来。
带她回来，是个胖胖陌生人，却有身比燕子还轻灵功夫，伏在他身上，就像是在腾云驾雾。
她不认得这个人。
她跟他来，只因为他说有人在这里等她，只因为等她这个人就是谢晓峰。
阿吉慢慢地站起来，轻轻道：“坐。”
公主回家吃饭，们大家都有肉吃，每个人都可以分到块，好大好大块。
肉捧上来时，每个人眼睛里都发出光，比剑光还亮。
剑光闪动，剑气纵横，鲜血飞溅，仇人倒下。
——就是谢家三少爷，就是谢晓峰。
——天下无双谢晓峰。
他也知道，他怎忍心将她
她还在笑。
她笑容在黑暗中看来，真是说不出悲伤，说不出凄凉。
她慢慢地接着道：“因为你觉得配不上他，你对好，照顾，只不过是同情，可怜，但是你心里还是看不起。”
谢晓峰道：“……”
娃娃打断他话，道：“你用不着解释，心里也很明白，你真正喜欢，还是那位慕容夫人，因为她天生就是做夫人命，因为她用不着出卖自己去养她家，用不着做婊子。”
娃娃已坐下来，像位真公主般坐下来，明亮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
谢晓峰迟疑着，终于道：“见过你大哥。”
娃娃道：“知道。”
谢晓峰道：“他受伤已没事，现在也绝不会有人再去找他。”
娃娃道：“知道。”
这是他们为她留位子，她回来，就应该还给她。
他还记得他第次看见她坐在这张椅子上，她乌黑柔软头发长长披下来，态度温柔而高贵，就像是位真公主。那时他就希望自己以前从未看过她，就希望她是位真公主。
——你总不能让谢家后代娶个妓女做妻子。
——妓女，婊子。
他又想起他第次看见她时，想起他手按在她小腹上时感觉到那种热力，想起她倒在地上，腰肢扭动时那种表情。
究竟是谁比较快乐？
是阿吉？
还是谢晓峰？
门悄悄地被推开，个纤弱而苗条人影，悄悄地走进来。
这是她家，这里每样东西她都很熟悉，就算看不见，也能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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