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道：“哪里来
都有……”
她忽又眨眨眼，接着道：“今天还来
位特别有名客人。”
田思思眼睛亮，道：“是谁？是不是秦歌？是不是柳风骨？”
王大娘道：“你认得他们？”
田思思垂下头，咬着嘴唇道：“不认得
田思思笑道：“
睡得简直就像是刚出世小孩子
样。”
王大娘也笑，道：“睡得好，就定会饿，你想吃什
？”
田思思摇着头，道：“什都不想吃，只想……”
她眼波流动，慢慢地接着道：“今天来客人好像不少。”
王大娘道：“也不多，还不到二十个。”
在这温柔夏夜中，有哪个少女不善怀春。
她没有听到王大娘脚步声。
她听到王大娘亲密语声时，王大娘已经到她身旁。
王大娘手已轻轻搭上她肩，带着笑道：“你竟想得出神？在想什？”
田思思嫣然道：“在想，田心那小鬼怎连人影都瞧不见。”
她很欣赏这种声音，走走，停停，停下来看看自己脚，脚上穿着白袜已脏，她脱下来，双纤秀脚雪白。
“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
想起这位风流诗人名句，她自己忍不住吃吃地笑。
若是有音乐，她真想跳曲小杜最欣赏“柘枝舞”。
推开窗，窗外晚风中果然有缥缈乐声。
01
天已黑。
屋里燃着灯，灯光从粉红色纱罩中照出来，温柔得如同月光。
燃灯人却已不在，屋子里静悄悄，田思思只听到自己心在轻轻地跳着，跳得很均匀。
她觉得全身软绵绵，连动都懒得动，可是口太渴，她不禁又想起家里那用冰镇得凉凉莲子汤。
田思思道：“每天你都有这多客人？”
王大娘又笑，道：“若没有这多客人，怎活得下去？”
田思思惊奇地张大眼，道：“这说来，难道来客人都要送礼？”
王大娘眨眨眼道：“他们要送，也不能拒绝，你说是不是？”
田思思道：“他们都是哪里来呢？”
她从来没有说过谎。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说谎，而且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谎话就自然而然地从嘴里溜出来，自然得就如同泉水流下山坡样。
她当然还不懂得说谎本是女人天生本领，女人从会说话时候，就懂得用谎话来保护自己。
说谎最初动机只不过是保护自己，个人要说过很多次谎之后，才懂得如何用谎话去欺骗别人。
王大娘拉起她手，走到那张小小圆桌旁坐下，柔声道：“你睡得好吗？”
花园里明灯点点，照得花更鲜艳。
“这里晚上果然很热闹，王大娘定是个很好客主人。”
田思思真想走出去，看看那些客人，去分享他们欢乐。
“若是秦歌他们也自江南来，也到这里做客人，那多好！”
想到那强健而多情少年，想到那飞扬红丝巾，田思思脸上忽然泛起阵红晕，红得就像是那丝巾。
田心呢？
这小鬼又不知疯到哪里去？
田思思轻轻叹口气，悄悄下床，刚才脱下来鞋子已不见。
她找着双镂金木屐。
木屐很轻，走起路来，“踢哒踢哒”地响，就好像雨滴在竹叶上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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