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暗中替新郎官松口气,无论谁娶着这样位新娘子,准是上辈子缺大德。
在她印象中,新娘子总是漂亮,至少总该比别人漂亮些。
但这屋子最漂亮个就是这妇人,另外个长得虽顺眼些,但看年纪至少已经是好几个孩子妈。
田思思心里嘀咕,嘴里又忍不住道:“新娘子总不会是她吧?”
老头子笑道:“她已经可以做新娘子祖奶奶,怎会是她。”
老头子笑道:“现在新郎官就快出来,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他。”
田思思道:“新郎官很快就会出来,那新娘子呢?”
老头子笑得好像有点神秘,道:“新娘子已经在这屋里。”
田思思道:“在这屋里?在哪里?”
她眼珠子四下转动,只见屋里除她和这老头子外,只不过还有六七个人。
这张桌子只坐五个人,她这才发现来喝酒客人果然不多,除她之外,彼此好像都是很熟亲戚朋友。
每个人都在用好奇眼光打量着她,她又不免觉得有些不安,忍不住悄悄地向老头子道:“连点礼都没有送,怎好意思呢?”
老头子笑笑,道:“用不着,你用不着送礼。”
田思思道:“为什用不着送礼?”
老头子又笑笑,道:“这喜事本是临时决定,大家都没有准备礼物。”
“叮叮当当”在响着妇人,已过来拉住田思思手。
还有几个梳着辫子孩子,在后面推着,乡下热心肠和好客,已在这几个人脸上完全表现出来。
田思思心里忽然涌起阵温暖之意,嘴里虽还在说着:“那怎好意思呢?”人已跟着他们走进屋子。
外面又是“乒乒乓乓”阵爆竹声响起。
对龙凤花烛燃得正好,火焰活活泼泼,就像是孩子们笑脸。
田思思道:“若不是她们,是谁呢?”
她虽然不敢瞪着眼睛下去找,
刚才拉她进来那两个妇人,就坐在她对面,望着她嘻嘻地笑,笑得连脸上粉都快掉下来,这两人脸上擦粉足有四五两。
愈丑人,粉擦得愈多,看来这句话倒真是没有说错。
田思思暗暗地笑,她愈看愈觉得这两人丑,丑得要命,比较年轻个比老更丑。
田思思悄悄道:“难道对面那位就是新娘子?”
老头子摇摇头,也悄悄笑道:“哪有这丑新娘子?”
田思思道:“临时决定?听说乡下人成亲大多要准备很久,为什……”
老头子打断她话,道:“普通人家成亲当然要准备很久,但这门亲事却不同。”
田思思道:“有什不同?”
老头子沉吟着道:“因为新郎官和新娘子都有点特别。”
田思思愈听愈觉得有趣,忍不住又问道:“有什特别?他们究竟是老爷子你什人?”
两张四四方方八仙桌子,已摆满大碗大碗鸡鸭鱼肉,丰盛食物,正象征着人们欢乐与富足。
生命中毕竟也有许许多多愉快事,个人纵然遇着些不幸,遇着些苦难,也值得去忍受。
只要他能忍受,就定会得到报偿。
田思思忽然也觉得开心起来,那些不幸遭遇,仿佛已离她很远。
她被推上左边张桌子主客座位,那老头子就坐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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