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道：“女菩萨？臭虫？难道昨天晚上他睡在破庙里
？那就不如到这里来睡桌子
。”
郭大路脸
下子就涨得通红，幸好这时伙计已端着两碗面上楼。
好大两碗面，还外带两大碟熏鱼排骨。阵阵香味随着热气往郭大路鼻子里钻，你叫郭大路怎
还受得？
郭大路忽然集中注意，全心全意地盯着桌子下面，就好像桌子下面正有几个小妖怪在演戏。
燕七和王动嘴里虽在吃着面，眼睛也不由自主随着他向桌子下瞧过去。
王动道：“没有，
不喜欢开着窗子睡觉，怕着凉。”他悄悄地走向窗口。
窗下就是奎元馆后门，后门对着条小河，河上有条小桥。
河水虽然又脏又臭，小桥虽然又破又旧，但现在太阳刚升起，淡淡阳光照着河水，河水上晨雾还未消散，微微风吹着河畔垂柳，风中隐隐传来鸡啼，看来倒真还有几分诗情画意。
煞风景是，桥对面正有个背着孩子妇人蹲在河畔洗马桶。
燕七皱皱眉，又皱皱鼻子，大声道：“这位大嫂，刚才有个人从这扇窗户里下去，你瞧见没有？”
楼上非但没有人，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屋角里有几张桌子拼在起，桌上确铺着被，但被窝却是空。
燕七道：“他人呢？”
王动也在发怔，道：“刚刚下楼时候，他明明还睡在这里，怎下子人就不见？”
燕七道：“你没看到他下楼？”
睛也直，心里也实在佩服得很，天晚上就能够将饭铺里伙计弄得这服帖，可真不是件容易事。
王动道：“你们要吃什，说吧，这就叫他们去起火。”
燕七道：“给来碗炖鸡面，煮三个蛋下去，再煎两个排骨，有熏鱼和肴肉也来两块。”
王动道：“也照样来份好，郭大少呢？”
郭大路又咽口口水，道：“……”
郭大路就趁着这机会，飞快地伸出手，
妇人抬起头，瞪他眼，又低下头，喃喃道：“大清早，这人莫非撞见鬼？”
燕七碰鼻子灰，只有苦笑着喃喃道：“这小子到哪里去？莫非掉在河里淹死？”
郭大路肚子愈来愈空，虚火上升，正想找个人出出气，板着脸道：“淹死个少个，就怕他淹不死。”
王动眼角瞟着他，道：“这人今天早上怎这大火气，难道昨天晚上还没有把火气放出去？”
燕七吃吃笑道：“人家昨天晚上又有臭虫，又有女菩萨，就算有天大火，也该出得干干净净。”
王动摇摇头，眼睛盯着扇窗子。
燕七笑道：“看来这人做事也有点神出鬼没，又不要他付账，他溜什？”
他眼睛也随着王动向那扇窗子看过去。
楼上共有八扇窗子，只有这扇窗子是开着。
燕七又道：“刚才这扇窗子是不是开着？”
他话还没有说出口，燕七已抢着道：“他不要，他已经吃得快胀死。”
郭大路又急又气又恨，恨得牙痒痒，手也痒痒，恨不得把拳头塞到这多事婆嘴里去。
燕七眼珠子直转，好像在偷偷笑，忽又问道：“林太平呢？来没有？”
王动道：“也来，还在楼上睡大觉。”
燕七笑道：“看不出他睡觉本事倒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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