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更没有想到，他怔
半天，才冲出去，又惊奇，又欢喜，又带着几分惶恐，笑着道：“
叫你离他远些，你为什
偏偏要冲过去？”
郭大路笑，道：“也许因为是个傻子。”
他
笑看来真有点傻兮兮。
可是他当然
点也不傻——你认为他傻时候，他却偏偏会变得很聪明，而且比大多数人都聪明得多。
燕七笑道：“谁说你傻，只不过，实在不懂，你怎看出他这次用不是短剑？”
只可惜郭大路已冲入他怀里，已看不到这柄剑，看不到这剑光。
他眼睛也没有花。
他虽然没有看到黑衣人剑，却看到黑衣人弱点。
他看得很清楚。
“砰”地，黑衣人身子飞出。
黑衣人冷笑道：“你敢以空手对？是不是还怕死得不够快？”
郭大路又笑笑，道：“既然要死，就不如死得快些，也免得活着穷受罪，受穷罪。”
黑衣人道：“好，成全你。”
说到“好”字，他已反手拔剑。
他手刚触及剑柄，郭大路已冲过去。
燕七忽又拉住他手，悄悄道：“站得离他远些，他剑并不长。”
郭大路笑道：“你放心，不会上当。”
他走出去。
燕七叹口气，道：“真不懂，有些人为什总是硬要充英雄。”
王动淡淡道：“也许他本来就是英雄——有些人天生就是英雄。”
燕七怔半晌，
大路叹口气，道：“倒也很想那样做，只可惜是个男人。”
燕七垂下头，道：“可是你……你有没有把握对付他？”
郭大路道：“没有。”
燕七道：“那你……”
郭大路打断他话，笑道：“有把握要去，没有把握也要去，就等于有钱要喝酒，没有钱也要喝酒。”
郭大路笑笑道：“根本没有看出来，是猜出来。”
燕七怔怔，道：“若是猜错呢？”
郭大路道：“不会猜错。”
燕七道：“为什？”
郭大路笑嘻嘻道：“因为运气好。”
他身子向后飞出，剑光却向前飞出，身子撞上后面墙，长剑钉入前面树。
他倒下去就不再动。
郭大路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拳头，仿佛觉得很惊讶、很奇怪。
他自己仿佛也没有想到自己拳就能将对方打倒。
别人也没有想到。
燕七心几乎跳出腔子。
郭大路难道真想快点死？明知对方用是短剑，为什还要送上门去？
剑光闪，剑已出鞘。
不是短剑，是长剑。
剑光如漫天长虹，亮得令人眼花。
林太平叹道：“不错，无论他是酒鬼也好，是混蛋也好，但却确确是个英雄，不折不扣大英雄。”
燕七叹息着喃喃道：“可惜英雄大多都死得早。”
郭大路也站在院子里，果然站得离黑衣人很远。
黑衣人道：“你剑呢？”
郭大路笑笑，道：“剑已送进当铺。”
王动笑笑道：“这比喻虽然狗屁不通，却说明件事。”
燕七道：“什事？”
王动道：“有些事本就是非做不可。”
林太平忽然道：“好，你去，他若杀你，替你报仇。”
郭大路笑，拍拍他肩，笑道：“你虽然是个混蛋，但至少很够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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