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路叹道：“不少……再加三钱，就可以凑足
两银子
。”
燕七也开始发怔。
两银子和万两银子
差别，就是差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
这笔账人人都会算。
所以燕七只有发怔。
燕七道：“是。”
郭大路道：“你想听什
？”
燕七道：“
只想听听，们现在究竟已亏空多少？”
郭大路叹口气，道：“不多——还不到万两银子。”
万两银子亏空在某些人眼中看来，确不算多。
郭大路道：“为什？”
燕七道：“因为说故事人总以为别人不喜欢听这些事。”
郭大路道：“但这却是真事。”
燕七道：“真事虽然是真事，但这世上敢说真话人却不多。”
郭大路道：“为什不敢说？怕什？”
病人既不能饿着，更不能不吃药。
所以不管他们有钱没钱，每天都有笔固定开支是省不。
那笔开支还真不少。
出主意去找钱人反而连个都没有。
燕七要忙着去照顾病人，郭大路要拼命动脑筋去赊账。
道自己错，错得很厉害。
郭大路苦笑道：“本来以为天下再也没有比管账更容易事。”
燕七眨眨眼，道：“哦？”
郭大路道：“因为以前那几个月里，们根本没有账可管。”
燕七笑道：“就算有账，也是笔糊涂账。”
怔半天，他才长长叹口气，道：“现在才总算明白穷意思。”
郭大路道：“你直到现在才明白？”
燕七点点头，道：“因为以前们虽然没钱，但也不欠别人债，所以那还不
在郭大路有钱时候看来，这亏空也不能算多。
问题并不在亏空多少，而在你有多少。
燕七道：“这万两银子账，是不是都急着要还？”
郭大路道：“要账人已经逼得要跳河，你说急不急？”
燕七道：“现在们手头还剩多少？”
燕七道：“怕别人不听。”
郭大路道：“难道那些说故事人都是呆子，难道他们不明白真事也样有人喜欢听？”
他想想，又补充着道：“那些神话传说般故事，听起来也许比较过瘾些，但真事却定更能感动别人，只有真能感动人心故事，才能永远存在。”
燕七笑笑，道：“这些话你最好去说给那些说故事人去听。”
郭大路道：“你是不是懒得听？”
郭大路叹道：“只奇怪件事。”
燕七道：“什事？”
郭大路道：“虽然没有在江湖中混过，但江湖好汉故事却也听过不少，怎从来没有听过有人为钱发愁？”
他苦笑着，又道：“那些人好像随时都有大把大把银子往外掏，那些银子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
燕七想想，道：“以后若有人说起们故事，也绝不会说们为钱发愁。”
郭大路道：“点也不错。”
他又叹口气，接着道：“那时们有钱，就去吃点、喝点，没钱就憋着，就算整天不吃不喝都没关系。”
燕七道：“那时们至少还可以大伙儿齐出主意，去找钱。”
郭大路道：“但现在却不同。”
燕七慢慢地点点头，也不禁长叹声，道：“现在确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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