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有就有你,不管你到哪里去,都陪着你。”
黑袍老人道:“你真要陪她死?”
丁鹏道:“真!”
现在他还年轻,他学会武功已足够纵横江湖,傲视武林。
只要他能回到人间去,立刻就能够扬眉吐气,出人头地。
现在这老人既然已放过他,他当然要走。
黑袍老人冷冷道:“你为什还不走?你是不是也想陪他们起死?”
丁鹏忽然大声道:“是。”
青青脸色惨变,步步向后退。后面还有道门。
黑袍老人冷冷道:“你是不是想去找那老狐狸来?你难道忘,七月十五,月圆子正,阴阳交泰,正是他练功最吃紧时候,就算当着他面前剥你皮,他也不敢动,否则只要走火入魔,就万劫不复。”
青青没有忘。她脸已全无血色。
她知道他们已逃不过这劫。
黑袍老人忽然转身,盯着丁鹏,道:“你是人,不是狐。”
黑袍老人大笑道:“这八条小狐狸都有两手,这条母狐狸更不是省油灯,要个个把他们全都摆平,还不太容易,想不到居然有人先替把他们摆平,倒省不少事。”
青青脸色变,厉声道:“你是谁?想来干什?”
黑袍老人笑声终于停止,冷冷道:“要来剥你们狐皮,替孙子做件外衣。”
青青冷笑,忽然出手,拔出丁鹏斜插在腰带上弯刀。
青青刀光,弯弯,开始时仿佛钩新月,忽然间就变成道飞虹。
来没有人,绝对没有人。
可是这黑袍老人此刻却仿佛就站在门口。
丁鹏既不是瞎子,眼睛也不花,却偏偏没有看见这老人是几时出现,更没有看见他是从什地方出现。
忽然间,他就已经站在那里。
他笑声还没有停,桌上杯盘碗盏,都被震得“叮叮”地响,有些竟已被震碎。
他忽然个箭步蹿过去,挡在青青面前:“如果你要杀她,就得先杀。”
青青整个人都已软,因为她整个人都仿佛已融化,和丁鹏融为体。
她看着他,也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
她心里充满喜悦、惊奇、感激,还有份浓得化不开柔情。
她眼泪又流下:“你真愿意跟死在起?”
丁鹏不能否认。
黑袍老人道:“只杀狐,不杀人。”
他挥挥手:“你走吧,最好快走,莫等改变主意。”
丁鹏怔住。他实在想不到这老人居然肯放过他。
他是人,不是狐,这是狐劫,本来就跟他没什关系。
丁鹏知道这刀威力,他相信世上绝没有任何人能接得住这刀。
可惜他错。
老人长袍卷出,就像是朵乌云,忽然间就已将这道飞虹卷住。
青青凌空翻身,被震得飞出三丈,落下时身子已站不稳。
黑袍老人冷笑,道:“就凭你这小狐狸这点道行,还差得远。”
丁鹏不但耳朵被震得发麻,连头脑都似已将被震裂。
只要能让这老人笑声停止,无论叫他干什,他都愿意。
他从未想到个人笑声竟会有这可怕威力。
青青脸色苍白,眼睛里也充满惊惧,忽然道:“你笑什?”
她声音虽尖细,却像是根针,从笑声中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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