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群这时才抬起头,看着孟星魂。
他眼睛看来还是那萧索,那忧郁。
经过三年远征后,他心情非但没有开朗,忧郁反而更深。
孟星魂终于笑笑,道:“你回来?”
石群点点头。
那种同患难、共饥寒,在严冬蜷伏在堆稻草里,互相取暖感情,本就是任何人都难以忘怀。
“石群,石群……”
每当他想起这名字,心里就会觉得很温暖。
有段时间,他对石群感情甚至比对叶翔更深厚。
因为叶翔是他们大哥,永远都比他们坚强能干,永远都在照顾着他们。
箫声凄迷悱恻,缠绵入骨,就好像怨妇低诉,充满诉不尽愁苦寂寞。
孟星魂突然停下脚步。
然后他立刻就看到个人从树林里,从迷雾中,慢慢地走出来。
个颀长年轻人,身雪白衣服。
箫却是漆黑,黑得发亮。
孟星魂以最快速度从老伯花园外掠过去。
他甚至没有往花园里去看眼。
现在已是初六清晨,他剩下时候,已不多。
幸好花园里也没有人看见他,此刻还太早,人们活动还没有开始,但天已经亮,夜行人活动该已停止。
无论警戒多严密地方,现在却正是防守最薄弱时候,因为夜间巡逻守望人已经疲倦,该来换班人却还没有完全清醒。
石群道:“很久……两年多。”
他嘴
他抬起头,没有往地上再看第二眼。
星光已暗淡。
在朦胧星光下看来,世上好像根本就没有完全丑恶事。
他拽起两个人尸身,藏起。
飞鹏堡在北方。
孟星魂道:“滇边情况如何?”
石群道:“还好。”
他也不是个喜欢说话人。
自艰苦折磨中长大孩子,通常都不愿用言语来表达自己感情。
孟星魂道:“去很久?”
但石群却是个很敏感、很脆弱人。许多年艰苦生活,许多次危险磨炼,虽已使他外表变得和叶翔同样坚强冷酷,但他本质却还是没有变。
看到春逝花残、燕去楼空,他也会惆怅叹息,终日不欢。
他热爱优美音乐,远胜于他之喜爱精妙武功。
是以孟星魂始终认为他应该做个诗人,绝不该做个杀人刺客。
凄迷箫声忽然转为清越,在最高亢处戛然而止,留下令人低回无穷韵致。
迷雾轻烟般自他脚底散开,他人在雾里,心也似在雾里。
他本身就仿佛雾精灵。
孟星魂停下来,凝视着他,目中带着几分惊讶,却又似带着几分欣喜。
因为这人是他朋友,手足般朋友。
他虽然已有很久没有看见他,但昔日感情却常在心底。
孟星魂就想把握住这机会冲过去。
他当然可以绕过这里,但这却是最近条路,为争取时间,他只有冒险。
在这种情况下,时间甚至比鲜血还珍贵。
前面密林中,乳白色晨雾,正像轻烟般散发开。
他忽然听到阵比雾更凄迷箫声。
北方有颗大星永恒不变,他找出这颗最亮星。
可是他能不能到得飞鹏堡呢?
凌晨。
菊花在熹微晨光下垂着头,似已憔悴。
花也像女人样,只有在双充满爱心手下,才会开得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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