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兰怔在那里，心里酸甜苦辣，也不知是何滋味，这花无缺固是如此善良，如此温柔，但小鱼儿——那又凶又坏
小鱼儿，却为什
偏偏比花无缺更令她刻骨铭心，更令她难舍难分，牵肠挂肚？
花无缺目光更是温柔，道：“铁姑娘，你还是歇歇去吧，你……”
铁心兰道：“是——
是该歇歇去
，是该去……”
突然疯狂般冲向悬崖，嘶声道：“小鱼儿，你等着，来陪你
起歇歇……”
但她还未冲到悬崖，花无缺已拉住她手，她拼命挣扎，纵然用尽力气，也是挣扎不脱。
铁心兰道：“他——他在哪里？”
花无缺叹息着摇摇头。
铁心兰瞧见他神色，后退两步，颤声道：“你——你——你杀他——你杀他！”
突然冲上去，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花无缺仍是动也不动，既不闪避，也不招架。铁心兰拼命击出拳头，打在他身上，他竟似全无感觉。
着花无缺，不敢放松。
门外晨雾迷漫，不知名山花，在雾中更显得风姿绰约，阳光虽已升起，却仍照不散峨眉清晨浓雾。
小鱼儿步步往后退，退过山花夹列小径，他除非算准花无缺再也追不着他，否则实也不敢回头。他退得很慢，脚步踏得很稳……
花无缺突似想起什，失声道：“江小鱼……快快快站住……”呼声中，他身子已要往门外冲。
小鱼儿厉声道：“你先站住！你只要敢出门口步，立刻……”
铁心兰泪流满面，大呼道：“放开——放开——为什不让下去陪他？他个人死在下面，是多寂寞……”
只听人悠悠道：“谁死在下面？个人能寂寂寞寞、安安静静地死，是多幸福。”
乳白色浓雾中，条婀娜人影，缓缓走过来，就像是雾中幽灵，却正是慕容九妹。
她面容更是苍白，那双灵活妩媚大眼睛，也失去昔日光彩，竟已像
白衣少女们惊怒之下，怒喝着齐向铁心兰出手，花无缺反而为铁心兰拦住，柔声叹道：“并没有杀他，只是他——他自己失足落下悬崖。”
铁心兰身子震，踉跄后退，道：“你——你真没有杀他？”
花无缺道：“生之中，绝不说半句假话。”
铁心兰嘶声道：“那你为什不还手？”
花无缺目光温柔地瞧着她，叹道：“知道你此刻心里必定很难受，你纵然伤，也是理所应当，绝不会怪你。”
花无缺身子硬生生顿住在门口，额上竟已急出冷汗，大声道：“快站住，你已退不得，后面……”
他“后面”两字方自说出，小鱼儿往后退左脚已脚踏空，他惊呼之声才出口，人已往下面直坠而落。他身后竟是道悬崖，云雾凄迷，深不见底，花无缺眼看着小鱼儿直坠下去，也赶不及去拉他……
小鱼儿惊呼声，尖锐而短促，但四山回应却声声响个不绝，天地间仿佛俱是小鱼儿惊呼。花无缺身子似已脱力，斜斜倚在门上，眼睛失神地瞧着面前浓雾，粒粒汗珠滚滚流下。
这时铁心兰已踉跄冲出来，四五个白衣少女跟在她身后，铁心兰冲到花无缺面前，道：“是谁在惊呼，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花无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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