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又用手去摸鼻子,喃喃道:“这就怪……本来还以为这是‘双狮镖局’监守自盗,但他们既然要赔,这又是为什呢?”
三姑娘道:“只因为他们都是饭桶,所以镖银就被人劫走,这道理岂非简单得很。”
小鱼儿缓缓道:“看来愈是简单事,说不定其中内幕愈是复杂。”
三姑娘瞧着他,瞧着他微笑,瞧许久,突然大声道:“你究竟是个聪明人,还是个呆子?”
小鱼儿长长叹口气,翻过身,把头埋在手弯里,悠悠道:“若是呆子,日子就会过得快活多。”
小鱼儿道:“那批镖银怎样?”
三姑娘冷冷道:“那批银子已被人劫走。”
小鱼儿眼睛亮,翻身坐起来,喃喃道:“奇怪!既是‘双狮镖局’接镖,怎还会被人劫走呢?”
三姑娘冷冷道:“双狮镖局保镖,怎就不能被人劫走?哼,瞧那两个姓李,根本就是饭桶!”
小鱼儿想想,又道:“劫镖是些什人,你可知道?”
睛里有笑意,抽口旱烟,“呼”地将口烟雾喷在小鱼儿脸上,悠悠道:“想不到你这小子对药材还内行得很。”
小鱼儿差点被烟呛出眼泪,揉着眼笑道:“对药材非但内行,而且敢说很少有人比再内行!你若真是女孟尝,就该好生将礼聘到你家药铺里去。”
女孟尝又抽口旱烟,这次未喷到小鱼儿脸上,而是丝丝吐出来,等到烟吐完,她突然转身走进去,口中却道:“替他换件衣服,送他到庆余堂去。”
安庆庆余堂,可算是皖北带最大药铺,小鱼儿在这里,居然做管药库头儿。他根本用不着到柜上去,所以也不怕人认出他,每天就配配药方,查查药库,日子过得更清闲。
这时他才知道,那位“段合肥”,正是长江流域带最大财阀,这带最赚钱生意,差不多都被他垄断。那“女孟尝”,就是他独生女儿,据说她还有两个哥哥,但却已死,所以别人都称她“三姑娘”。
三姑娘道:“那批镖银乃是半夜中忽然失踪,门未开,窗未动,看守镖银人连屁都未听见,镖银就好像生翅膀飞。”
小鱼儿笑道:“这倒是奇案……除非那劫镖银人会五鬼搬运法,否则就是‘双狮镖局’人眼睛耳朵有毛病。”
三姑娘道:“那他们就活该自己倒霉!”
小鱼儿道:“难道他们要赔?”
三姑娘冷笑道:“当裤子也得赔。”
这位三姑娘时常到庆余堂来,但她不理小鱼儿,小鱼儿也不理她,虽然小鱼儿已知道她看来虽凶,心却不错。小鱼儿愈不理她,她到次数愈勤,有时天会来上两三次,但眼睛还是连瞧也不瞧小鱼儿眼。
这天,小鱼儿正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初冬太阳,晒在他身上,他觉得舒服得很,几乎要睡着。
那位段三姑娘突然走到他面前,用旱烟袋敲敲椅子背,道:“喂,起来。”
小鱼儿笑道:“名字可不叫‘喂’。”
三姑娘眼睛又瞪起来,大笑道:“喂,问你,上次你说那批要送到关外镖银,你怎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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