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眨着眼站在门口,想想,终于掀起帘子,大步走进去,第眼就瞧见三姑娘。今天三姑娘,和往昔三姑娘可大不相同。
她穿不再是洒脚裤、小短袄,而是百褶洒金裙,外加件蓝底白花新绸衣。
她脸上淡淡地抹些胭脂,乌黑头发上,插着只珠凤,两粒龙眼般大珍珠,在耳坠上荡来荡去。
她垂着头坐在那里,竟好像有些羞答答模样,她明明瞧见小鱼儿走进来,还是没有抬头,只是眼波瞟瞟,轻轻咬咬嘴唇,头反而垂得更低。
小鱼儿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若不是他瞧见她身旁地上还趴着个人,他早已笑出声来。
小鱼儿道:“好孩子,回去好生想想话吧……至于那件镖银事,现在虽然还没有把握,但不出半个月,就会将真相告诉你。”
他面说话,面已跳进窗户。
他关起窗户,却又从窗隙里瞧出去,只见三姑娘痴痴地站在那里,痴痴地想许久,终于痴痴地走。小鱼儿摇头苦笑。
下半夜,小鱼儿睡得很熟。正睡得过瘾,突然几个人冲进屋子,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有替他穿衣服,有替他拿鞋子。
这几个人中,居然还有这药铺大掌柜、二掌柜。小鱼儿睡眼惺忪,揉着眼睛道:“领钱日子还没到,就要绑票?”
在,你只有此刻这模样,才像是个女人!”
三姑娘垂头站在那里,呆半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她整个人都像是软,扑倒在橱上,哭得真伤心。
小鱼儿皱皱眉,道:“你哭什?”
三姑娘痛哭着道:“从小到现在,从没有个人将看作女人,就连爹爹,他都将看成个男孩子,而……明明是个女人。”
小鱼儿怔怔,点头道:“个女人总是被人看成男孩子,确是件痛苦事……你实在是个很可怜女孩子。”
地上铺着厚厚波斯地毡,个穿着件宽袍胖子趴在地上,骤然看,活脱脱像是个大绣球。
他面前有只翡
二掌柜面替他扣钮子,面笑道:“告诉你天大好消息……太老爷今天居然要见你。”
大掌柜也接着笑道:“太老爷成年也难得见个伙计,今天居然到安庆,居然第个就要见你,你这不是走大运?”
于是小鱼儿糊里糊涂地就被拥上车,走顿饭工夫,来到个气派大得可以吓坏人大宅子,糊里糊涂地被拥进去。
这大宅院落层又层,小鱼儿跟着个脸白白后生,又走半顿饭工夫,才走到后园。花木扶疏中五间明轩,精雅玲珑。
那俊俏后生压低声音道:“太老爷就在里面,他老人家要你自己进去。”
三姑娘呻吟道:“今天能听到这句话,就是立刻死,也没有什。”
小鱼儿道:“但却点儿也不同情你。”
三姑娘踉跄后退两步,咬牙瞪着他。
小鱼儿笑道:“你希望别人将你当作真正女孩子,就该自己先做出女孩子模样来才是,但你却成天穿着男人衣服,抽着大烟斗,条腿跷得比头还高,活像个赶大车骡夫,却叫别人如何将你看成女孩子?”
三姑娘冲过来,扬起手就要打,但这只手还没有落下去,却又先呆住,呆半晌,又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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