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还怕他
这时群豪已又骚动,掩没他语声,纷纷道:“‘十大恶人’已销声匿迹多年,此番这李大嘴露脸,别人说不定也跟着出来。”
又有人道:“除李大嘴外,还有个恶赌鬼,就算别人不出来,就只这两人已够受,这该怎办呢?”
惊叹议论间,谁也没有去留意那泥腿汉子,只有小鱼儿却跟定他,只见他将那挽联送上灵堂,路东张西望,走出去,小鱼儿暗暗在后面追着。两人先后走段路,那汉子突然回身笑道:“身上刚得三两银子,你跟着莫非想打闷棍?”
小鱼儿也笑嘻嘻道:“你究竟是什人?假冒李大嘴名送这挽联来,究竟安是什心思?”
那汉子脸色变,眼睛里突然射出逼人光,这眼光竟比江别鹤还沉,比恶赌鬼还凌厉。
群豪又是惊奇,又是好笑,但瞧见挽上写上下款,脸色却都变,再无人笑得出来。
只见那上款写是——老丈人千古。
下款赫然竟是“愚婿李大嘴敬挽”。
小鱼儿吃惊,仔细瞧瞧,这挽联写竟真有些像李大嘴笔迹,李大嘴莫非已真出恶人谷?他几时出来?他此刻在哪里?
江别鹤迎面拦住那泥腿汉子,沉声道:“这挽联是谁叫你送来?”
犯不着跟他攀交情,咱们走!”
“走”字出口,两条人影已飞掠而起,自人丛上直飞出去,黑缎斗篷迎风飞舞,露出里面身火红衣服。
群豪中已有人失声道:“这莫非是小仙女?”
但这时两人已掠出庄门,声呼哨,蹄声骤响,匹火红胭脂马急驰而来,载着这两人飞也似走。
江别鹤目送他两人身影远去,捻须叹道:“名家之子弟,身手果然不同凡俗。”
但瞬间他又阖起眼帘,笑道:“人家给三两银子,就送挽联,别事可不知道。”
小鱼儿笑道:“跟在你后面,你怎会知道?你明明有身武功,还想瞒。”
那汉子大笑道:“你说有武功,有武功早就做强盗去,还会来干穷要饭?”
小鱼儿大声道:“你不承认,也不要叫你承认!”
他个箭步蹿过去,伸手就打,哪知这汉子竟真不会武功,小鱼儿拳击出,他竟应声而倒。
那泥腿汉子眨着眼睛道:“黑夜中也没有瞧清他是什模样,只觉他生得似乎甚是高大,相貌凶恶得很,有几分像是庙里判官像。”
江别鹤道:“他除叫你送这挽联来,还说什话?”
那泥腿汉子支支吾吾,终于道:“他还说,他老丈人虽要宰他,但别人宰他老丈人他还是很气愤,他叫那宰他老丈人人快洗干净身子。忍不住问他为什要人家将身子洗干净,他咧开大嘴笑,回头就走。”
江别鹤面色变,再不说话,大步走出去。
那泥腿汉子却还在大声道:“你老爷子难道也不懂他说什意思,你老爷子……”
突见条泥腿汉子,手里高挑着根竹竿,快步奔进来。
竹竿上高挂着副白布挽联,挽联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你活着,难受。
你死,伤心。
这十二个字写得墨迹淋漓,雄伟开阔,似是名家手笔,但语句却是奇怪之极,不通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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