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未完,枯林外突然有阵沙沙脚步声传过来。风雪寒夜,骤闻异声,朱七七当
睡得最沉人,出来得竟然最快,朱七七也不知是恨是爱,暗骂道:“好,原来你在假睡……”方待呼唤,身旁又是条人影,如飞掠过,却是那金无望。
这两人身法是何等迅快,眨眼掠出墙外,竟未招呼朱七七声,等到朱七七赶着去追,追出墙外,但两人身形早已瞧不见。
朱七七又是着急,又是气恼,暗道:“好,你们不带着,自己去追。”
但这时车辚马嘶都已不复再闻,朱七七偏偏也未听清方才车马声是自哪个方向传来。
她又是咬牙,又是跺脚,忽然拔下头上金钗,抛在地上,只见钗头指着东方,她便展动身形,向东掠去。
,你加急赶路,说不定今日便可赶上他们也未可知。”
但两人追到日暮时分,却仍未发现有可疑车马。路上只要遇着行人,金无望便远远走开,由沈浪前去打听,只因他生怕怪异相貌吓得别人不敢开口。只是路上沈浪却也未打听出什,有人根本什也未瞧见,有人固是瞧见车马行过,但若再问他究竟是几辆车?几匹马?车马是何形状?赶车人是何模样?那人便也瞠目不知所答。
日落时天上又飘下雪花,行人在洛阳城外家店歇下,朱七七药力已解,人也醒来,自然免不要向沈浪悲泣吵闹,但沈浪将其中诡秘曲折向她说后,朱七七亦是目定口呆,不寒而栗。
那村店甚是简陋,金无望抛出锭银子,店家才为他们腾出整张热炕。几人各自吃碗热腾腾牛肉泡馍,沈浪倒头便睡,阿堵也缩在角落里睡着,但朱七七盘膝坐在炕上,望着那粗被棉枕,想到炕下烧着便是堆堆马粪,这养尊处优千金小姐,哪里还能阖得上眼睛。
只是她若不阖起眼睛,金无望那张阴阳怪气脸便在眼前,她想不去瞧都困难得很。
但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里瞧得见车马?地形却愈来愈是荒僻,风雪中枯树,在寒夜里看来,有如鬼影幢幢,作势欲起。
若是换别人,便该觅路回去,但朱七七偏是个拗极性子,愈找不着愈要找,找到后来还是找不着,朱七七身子却已被冻僵。她自幼娇生惯养,呼百诺,几曾受过这样罪。
突然丝寒气直刺入骨,原来她鞋子也破,雪水透入罗袜,那滋味当真比尖刀割下还要难受。
朱七七左顾右望,愈瞧愈觉寂寞,思前想后,愈想愈觉难受,竟忍不住靠在树上,捧着脚,轻轻哭起来。
眼泪落在衣服上,转瞬之间便化作冰珠,朱七七流泪道:“这是为谁?小没良心,你知道?……”
朱七七看见沈浪睡得愈沉,愈是恨得牙痒痒,暗唾道:“没心没肺人呀,你怎睡得着?”气之下,索性披衣而起,推门而出,身上虽然冷得发慌,但白雪飘飘,如天然梅花,倒也颇有诗意。
远处传来懒洋洋更鼓声,已是三更。
忽然间,阵车辚马嘶之声,自风雪中传过来。
朱七七精神振,暗道:“莫非是那话儿来,得去叫醒沈浪。”
哪知她念尚未转完,忽听“嗖”声,已有条人影穿门而出,自她身旁掠过,正是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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