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仍是片黑暗,绝望黑暗。
独孤伤冷笑道:“这里是什地方?哼,这里总不会是你闺房吧。”
谁知那语声却柔声道:“谁说这里不是闺房,难道你瞧得出?”
若不是此时此刻,若不是在这种见鬼地方,沈浪真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独孤伤居然也会有这种幽默,倒真是难得。
独孤伤怔怔道:“这……莫非……”
她巧妙地将话题转,就转到沈浪身上。
沈浪微笑道:“在下怎懂得女孩子心事?”
那语声咯咯笑道:“世上男人都以为自己很解女孩子,但唯有最聪明男人,才肯承认自己不懂得女孩子心事,沈公子果然和别男子不同,难怪有那多女孩子死心塌地地喜欢你。”
独孤伤终于忍不住叱道:“各位若要闲聊,便请换个地方……”
那语声道:“这里难道不可以说话?”
王怜花道:“姑娘怎知是区区在下?”
那语声道:“常听人说王公子是少女宠儿,红粉知己,那,除王公子外,还有谁如此善解人意。”
王怜花大笑道:“多谢夸奖。”
他顿住笑声,接着道:“姑娘莫非是幽灵宫主?”
那语声道:“正是。”
明人。
沈浪听不见王怜花声音。
王怜花就算也在害怕,至少还未紧张得喘气。
沈浪暗暗忖道:“王怜花,无疑也是个绝顶聪明人,自然也知道如何来利用黑暗,这点,千万不可忘记……”
忽然,黑暗中缕香气飘过来。
那语声道:“你可瞧得见你对面是什?”
独孤伤道:“……自然瞧不出。”
那语声道:“告诉你,现在你面对着,是幅画。”
独孤伤冷笑道:“画?什画?鬼话
独孤伤道:“依看来,这里只宜杀人。”
“那,问你,你可知道这里是什地方?”
独孤伤道:“这……”
他无法回答这句话,谁也回答不出。
那点萤萤绿火虽然就停留在那里,但那惨碧色火光,甚至还没有萤火那亮,根本照不出半尺。
王怜花道:“常听人说宫主非但是人间之绝色,也是巾帼丈夫,但宫主今日,却又如何要如此小气?”
那语声道:“小气?”
王怜花笑道:“宫主若不小气,为何不肯赐等线光明,教等也好亲颜色。”
那语声银铃般笑道:“想象总是比真实可爱得多,公子现在将想象成个绝色美女,若是真相见,公子便说不定会失望得很,个聪明女人,是永远不该令男人失望,尤其是像王公子这样男人……”
她声音微顿,接着道:“沈公子,你说是?”
沈浪立刻警觉,立刻屏住呼吸。
随着袭人香气,阵银铃般笑声响起。
她笑着道:“你们切莫要屏住呼吸,这香气非但没有毒,而且贵重得很,你们不闻闻,实在有些可惜。”
王怜花突也发出笑声,笑道:“不错,这只怕就是北京王芳斋名闻遐迩百花香粉,不知有多少深闺中少妇欲求撮来讨好她们夫婿,更不知有多少青楼中红粉欲求撮去迷惑多金浪子,姑娘远在此间,居然也有此物,倒真是难得得很。”
那语声笑道:“说话想必是王怜花王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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