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很深,纵然近在咫尺脸,也渐渐瞧不清楚,快活王似乎急着要回去,竟冒着风沙连夜赶路。
也不知过多久,熊猫儿终于抬起头来。
朦胧中,他只见沈浪脸竟安详得很,这种不可思议忍耐力,几乎已不是人类所具有。
熊猫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
朱七七痛哭着道:“但现在却情愿死……现在死,至少还能瞧着你。”
熊猫儿瞧着他们,心里什都已忘,只剩下悲愤,绝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悲愤。
他突然嘶声大呼道:“苍天呀苍天,求求你让活着,绝不能就这样含恨而死。”
风沙卷起,卷没苍穹。
他悲怆呼声,也无助地消失在呼号着狂风里。
朱七七咬着牙,不说话。
白飞飞笑道:“你不愿意睬,是……好。”
她脸色沉,以鞭梢指着王怜花道:“将这位姑娘和他放在匹骆驼上……王怜花,总算对你不错,是……”丝鞭扬,放声大笑,纵马而去。
朱七七心都碎,嘶声道:“白飞飞,求求你……求求你,这已是们最后段路,你让和沈浪在起,死也感激你。”
但白飞飞头也不回,却早已去远。
却有驼铃声响起。
几条大汉开车门,把沈浪他们扛下来。
夕阳映照下,黄沙道上已排列着行长长骆驼行列,有骆驼上还搭着个小小帐篷。
极目望去,前面风沙漫天,正是出关第片沙漠“白龙堆”。到这里,马车已是寸步难行。
大汉们呼哨声,就有两匹骆驼伏下身来。
块木板巧妙地架在驼峰间,那小小帐篷便搭在这木板上,骆驼行在风沙中,帐篷也随风摇动。
沈浪与熊猫儿就像是坐在风浪中叶扁舟里,声声震耳驼铃,在狂风里听来竟仿佛十分遥远。
而朱七七……朱七七更像是已远在天畔。
熊猫儿没有说话,他甚至连瞧都不敢去瞧沈浪,他怕瞧见沈浪,就要忍不住流下泪来。
沈浪却在静静地瞧着他,他脸,距离沈浪还不到尺,搭在驼峰上帐篷,自然小得可怜。
王怜花悠悠道:“算吧,你喊也没有用……其实和沈浪也差不多少,你就把当成沈浪又有什关系。”
朱七七眼波绝望地瞧着沈浪,颤声道:“沈浪……沈浪……沈浪……”
此时此刻,她什都已说不出来,只有不断地呼唤沈浪名字,每声呼叫中,都充满令人断肠悲伤与怨恨,就连那些大汉们都似已不忍卒听。深情恋人临死前还要被人拆散,世上还有什比这更悲惨事?
朱七七又怎能不柔肠寸断,痛哭失声?
沈浪温柔地瞧着她,字字道:“你放心,这绝不会是们最后段路。”
熊猫儿忍不住问道:“这是干什?”
那大汉冷冷道:“这就叫沙漠之舟,你乖乖坐上去吧。”
说话间,熊猫儿已被塞入驼峰上那小小帐篷里。
朱七七黯然瞧着沈浪,她想到自己还能和沈浪挤在这小小帐篷里,度过这人生最后段旅途,心里也不知是甜是苦。
突然间,只见白飞飞又纵马而来,咯咯笑道:“坐在高高骆驼上,走过夕阳下沙漠,这是否也颇有诗意?朱七七,你想和谁坐在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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