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道：“他甚至已连人上人那样
残废都对付不
，他刀虽然还没有锈，可是他心里却已生锈。”
萧十
郎道：“你看过他出手？”
风四娘道：“
看过，也看得出，他出手至少已比昔年慢五成。”
萧十郎道：“你看得出？你知道他昔年出手有多快？”
风四娘道：“不知道，只知道他昔年出手，若是也和现在样，他根本就活不到现在。”她接着又道，“人上人能活到现在，却是个奇迹。”
萧十郎道：“那只不过因为运气比较好。”他又举杯饮尽，凝视着桌上请柬，“只可惜个人运气绝不可能永远都好。”
请柬在森森剑光下看来，更像是讣闻。
萧十郎看着这张请柬，就像是在看着自己讣闻样。
有些人明知必死时，是会先准备好后事，发好讣闻。
风四娘道：“你在为明天约会担心？”
萧十郎杯在手，凝视着杯中酒，喃喃道：“他们应该知道不怕醉，每个人都知道。”
风四娘正看着他，道：“所以你现在已有点醉？”
萧十郎举杯饮而尽，道：“不会醉，有自知之明，知道能喝多少酒。”
他又斟酒杯，道：“每个人都应该有自知之明，都不该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他真认为他对沈璧君只不过是自作多情？
见两条人影就像是两朵飞云般飘起，飘过围墙。
只听李红樱冷冷声音远远传来：“好，好个萧十郎。”
声音消失时，他们人影也已消失。
夜色深沉，东方已有粒闪亮孤星升起。
夜却已更深……
萧十郎叹口气，道：“他确是个强人。”
个人四肢若已被砍断其三，却还有勇气活下去，这个人当然是个强人。
风四娘道：
萧十郎淡淡道：“从来也没有为明天事担心过。”他忽然大笑再次举杯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又何必管明天事！”
风四娘道：“你本来就不必担心，这七个人根本不值得你担心。”
萧十郎看着请柬上七个名字，忽又问道：“你认得他们？”
风四娘点点头，道：“厉青锋已死，看来虽然还很有威风，可是心却已死。”
无论谁过二三十年悠闲日子后，都绝不会再有昔日锋芒锐气。
风四娘忽然笑笑，道：“看李红樱、杨绿柳就很有自知之明，他们知道自己败，所以他们立刻就走。”她显然想改变话题，说些能令萧十郎愉快事，“他们已使出三招，你却只用两招，他们剑已脱手，已到你手里。”
萧十郎也笑笑，道：“可是头几乎被撞出个大洞，他们头却还是好好。”
风四娘道：“不管怎
样，他们总算已败在你手下。”
萧十郎道：“有自知之明，本不是他们对手，就正如本不是逍遥侯对手。”
风四娘道：“但你却击败他们。”
两柄光华夺目短剑，交叉成十字，摆在桌上，摆在灯下。
剑光比灯光更耀眼。
冷凄凄剑光，映着张讣闻般请柬：
“……特备美酒百八十坛，盼君前来痛醉……”
“……美酒醉人，君来必醉，君若惧醉，不来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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