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道：“你要
个人走？”
沈璧君道：“嗯。”
风四娘忽然拍桌子，大声道：“不行。”
沈璧君吃
惊：“为什
不行？”
风四娘道：“你连杯酒都没有陪
喝，就想走？打破头也不会让你走
。”
这句话她说过已不止次，每次她要走时候，他都没有阻拦过。
这次他当然更不会。
他从来也没有勉强过别人，更没有勉强过沈璧君。
——她本就不能在这里待下去，迟早总是要走。
——可是她能走到哪里去？
他并不是个愚蠢人，这件事也并不难推测。
事实上，他早已猜出连城璧必定和这阴谋有很密切关系。
他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不忍说，也不敢说。
但现在连城璧就要来，沈璧君就在这里，到那时，会发生些什事？
种无可奈何、无法弥补愧疚。
这是谁错？
看见他深藏在眼睛里痛苦，风四娘立刻又问道：“你猜他们约会地方在哪里？”
萧十郎摇摇头。
风四娘道：“就在这里。”
若说江湖中有半人认得风四娘，这句话当然未免有点夸张。
可是江湖中有半人都听说过她这样个人，也知道她脾气。
她说要来时候，就定会来，不管刮风也好，下雨也好，路上结冰也好，门口摆着油锅也好，她说来就来，随便什事都休想拦得住她。
她说要走时候，就定会走
：“谁约会？”
风四娘道：“别人约会。”
萧十郎道：“别人是谁？”
风四娘道：“养狗人。”
萧十郎道：“约会总是两个人。”
沈璧君吃惊地看着她，又勉强地笑笑，道：“你醉。”
风四娘瞪着眼道：“不管醉没有，你都不能走。”
沈璧君用力握紧双手，道：“你若定要喝，就喝，可是喝完还是要走。”
风四娘道：“你要走，也得跟起走，们既然是起来就得起走。”
突听楼梯下个人厉声道：“你们两个谁都不许走。”
萧十郎看着手里空杯，整个人都像是这酒杯样空。
沈璧君没有看他，连眼都没有看。
——她心里又何尝不痛苦？可是她又怎能不走？
风四娘忽然瞪起眼睛，瞪着她，道：“你真要走？”
沈璧君勉强忍住泪，道：“们虽然起来，可是你不必陪走。”
萧十郎连想都不敢想下去。
沈璧君忽然站起来，肃然凝视着窗外明月，道：“时候已不早，……已该走。”
萧十郎心里忽又阵刺痛。
——已该走。
该走总是要走。
萧十郎道：“就在这水月楼？”
风四娘道：“月圆之夜，水月楼。”
月已圆。
圆月就在窗外，萧十郎抬起头，又垂下，仿佛不敢去看这轮圆月。
他没有问风四娘怎会知道这消息，也没有问沈璧君怎会离开连城璧。
风四娘道：“嗯。”
萧十郎道：“还有个‘别人’是谁？”
风四娘又喝杯酒，才个字个字地说道：“连城璧。”
萧十郎连个字都不说。
无论连城璧是个什样人，萧十郎对他心里总是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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