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怔住,又长长吐出口气,道:“连城璧,果然是你。”
连城璧苍白脸上全无血
黑暗中人既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风四娘也没有再问,她已看清这个人——件破旧青布长衫,个平板白布面具。
那神秘青衣人又来,这次来当然绝不会是史秋山。
风四娘道:“你究竟是谁?”
青衣人还是没有动,没有开口,在黑暗中看来,就像是个枉死鬼魂,又回来向人索命。
萧十郎道:“无论谁做错事,都得付出代价。”
风四娘用力握紧自己手,道:“你想付出什代价?死?”
萧十郎沉默着,过很久,才缓缓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风四娘打断他话,道:“所以你想死,所以你要原谅你,因为你自己也知道,你若死,就更对不起。”
萧十郎也用力握紧自己手,黯然道:“若不死,又怎能对得起她?”他不让风四娘开口,接着又道,“这世上若是没有这样个人,她定会快快活活地活下去,可是现在……”
风四娘只觉得自己和萧十郎之间距离,仿佛比他们刚认识时候还疏远。
萧十郎忽然道:“们认识好像已有十多年。”
风四娘道:“十六年。”
她嘴里发苦,心里也是苦——十六年,人生中又有几个十六年?
萧十郎道:“这些年来,们相见时候虽不多,可是知道你比谁都解。”
她连脚尖都冷透恐惧。
难道所有人都已背弃他们?难道他们已只有仇敌,没有朋友?
能帮助他们人确已不多。
风四娘轻轻吐出口气,提起精神,找缸最陈酒。
——不管怎样,们总算还在起。
风四娘长长吸口气,冷笑道:“不管你是人是鬼,这次你既然又来,就得让看看你脸,否则你就算是鬼,也休想跑得。”
她眼睛发着光,她已快醉。
风四娘已经快醉时候,若是想做件事,天上地下所有人和鬼加起来,也休想拦得住她。
她忽然冲过去,掀起这人面具。
这人还是没有动,月光恰巧照在他脸上。
风四娘忽然站起来,道:“下面还有酒,再去找缸,还想喝。”
她并不是真想醉,只不过不愿听他再说下去,她毕竟只是个女人。
楼下灯光早已灭,楼梯窄而黑暗,她步步走下去,只觉得心里飘飘忽忽,整个人都仿佛变成空。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月色如此温柔,她走下楼,抬起头,忽然发现有个人动也不动地坐在黑暗里。
“什人?”
风四娘默默地点点头。
萧十郎道:“所以你也该原谅。”
风四娘道:“原谅你?”
萧十郎道:“这生中所做错事太多,本不该要人原谅。”
风四娘道:“每个人都难免有错。”
——们就算死,好歹也死在起。
于是她大步走上楼。
又是天过去,又是夜深时候。
酒缸子摆在桌上,萧十郎和风四娘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虽然都没有提起沈璧君,可是心里却都有个抹也抹不去、忘也忘不影子。
这影子就像是道看不见高墙,把他们两个人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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