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更冷,星更稀。
轿夫和童子还是木头人般站在月光下,三个人脸都已扭曲变形,眼珠凸出,张大嘴,仿佛在呼喊却又听不见声音。
萧十郎伸手拍拍童子肩,童子倒在个轿夫身上,这轿夫又倒在另个轿夫身上,三个人全都直挺挺地倒下去,全身早已冰冷僵硬,竟似先被人以毒针
萧十郎愈听愈觉得可怕,只觉得心底发冷,直冷到脚底。
黑衣人忽然又道:“你……你真定要死?”
瞎子道:“已死过次,这次该轮到你。”
黑衣人黯然道:“又何尝不是已死过次,你又何必逼……”
她突然出手,洒出片寒光,她人围着这六角亭柱子转两转,竟忽然不见。
黑衣人道:“是你,就该还给你。”
瞎子道:“莫忘记连你这条命也是。”
黑衣人又叹道:“没有忘,也不会忘。”
瞎子道:“手创立天宗,你……”
黑衣人忽然打断他话,道:“你怎知道在天宗?”
这人赫然竟是那行踪诡秘、武功高绝卖卜瞎子。
这瞎子怎会忽然又在这里出现?
难道他真是那个已练成“九转还童、无相神功”逍遥侯,天之子?
他为什要在这里等着这黑衣人?
看见他忽然出现,黑衣人身子也似已突然僵硬,过很久,才吐出口气,道:“是你!”
萧十郎身上本就湿淋淋,此刻竟不由自主打个冷战。
黑衣人却还是端坐在轿上,纹风不动。
难道他中魔法?
萧十郎正忍不住想过去看看,黑衣人忽然冷冷道:“好!好手法,隔空点穴,米粒伤人,像这样绝代高手,为什躲着不敢见人?”
这次她说话长,听来更像是女人声音,只不过故意压低嗓子而已。
瞎子凌空翻身,躲过他暗器,厉声道:“你竟敢暗算?你……”
亭子里已只剩下个人,他却还在厉声呼喝,破口大骂,当然没有人响应。
阵风吹过,瞎子突然闭口,终于发现黑衣人走。
他孤零零地个人站在黑暗中,显得又可怜,又可怕,忽又仰首狂笑,道:“莫忘记天宗三十六处分堂都是手创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笑声凄厉,他人也围着柱子转两转,也忽然不见。
瞎子道:“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天宗秘密?”
黑衣人垂下头,不再说话。
可是他们已经说很多话,夜深人静,山高风冷,萧十郎每句都听得很清楚。
每句话里,显然都隐藏着很多秘密。
极可怕秘密。
瞎子冷冷道:“你还认得?”
黑衣人终于走下轿子,背负着双手,走上来凤亭,才沉声道:“你也认得?”
瞎子冷冷道:“若不认得你,谁认得你?”
黑衣人叹口气,道:“不错,你若不认得,谁认得?”
瞎子道:“现在既已来,你说应该怎办?”
难道天宗宗主竟是个女人?
她是在对谁说话?
突听来凤亭里个人冷冷道:“直在这里,你看不见?”
个人从黑暗中走入月光下,麻衣白袜,手里白布幡在风中飞舞,隐约还可以看出上面有八个字。
上洞苍冥,下彻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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