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笑容里不再含有讥诮和不屑,而是充满得意与满足。
但笑容只在嘴角轻轻闪,忽又消失。
连城璧目光由刀锋移到赵伯奇脸上,道:“这柄刀怎到你手里?”
赵伯奇道:“是用几壶酒和包花生换来。”
连城璧道:“哦?”
赵伯奇本想再说几句动听话,喉咙却像被什东西堵塞住,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发现连城璧森冷目光,正在凝视着他。
赵伯奇心里阵寒,急忙从贴身衣服里取出个长形布包,双手捧到连城璧面前。
包里是柄刀,柄名闻天下刀。
割鹿刀。
外面应道:“赵伯奇。”
连城璧点点头,道:“进来。”
赵伯奇从花丛阴影里走出来,脚步很轻,很慢,神情谨慎而恭敬。
他,原来就是把萧十郎丢在酒馆里船家赵大。
灯光照在金剑上,光华映满大厅。
厅上只剩下连城璧个人,盏灯。
他似乎已有些累,又好像对刚才热闹感到有些厌倦。
他微闭着眼睛,正用手指慢慢地抚摸着剑身上那四个字。
他手很轻,就像抚摸着情人胴体。
“侠义无双!”
剑形式,精致而古雅。
古雅剑身上,刻着四个古雅字:“侠义无双。”
黄金铸成剑,当然不是用来杀人。
那只不过代表人们对连城璧庄主份敬意。
这柄剑价值,当然也不是黄金本身,而是上面那四个字。
赵伯奇道:“而且是几壶最劣酒,包最便宜花生,庄主定想不到,名闻天下宝刀,就只值这点代价。”
连城璧确有些意外。
赵伯奇得意地道:“庄主定更想不到,萧十郎要去典当这柄刀,目也不过想再换几壶劣酒和包花生而已。名满天下萧十郎,如今已成不折不扣酒鬼,以后武林中再也不会有萧十郎这个名字。”
连城璧道:“这倒确使人想不到。”
赵伯奇笑道:“个人若是终日只知道喝酒,无论
刀已出鞘。
冷冷刀锋,照着连城璧冷冷脸。
冷冷目光,在刀锋上缓缓移动。
渐渐地,冷脸终于绽开丝暖意。
连城璧又笑。
赵伯奇自然已看见那柄金剑,但他却低着头,装作没有看见。
连城璧喃喃道:“这是地方父老们番厚爱,本来不敢接受,怎奈盛情难却。”
赵伯奇忙道:“应该,若非庄主英名远播,威震四方,百姓们怎能安居乐业?这小小点敬意实在是应该。”
他说这话,就好像他自己就是地方上父老,这柄剑本就是他奉献给无垢山庄样。
连城璧笑笑,道:“其实,也只是个很平凡人,哪当得起‘侠义无双’四个字?”
他笑。
但笑容里并没有丝毫兴奋或喜悦,而是带着种讥诮和不屑。
夜风透窗,已有寒意。
连城璧抚摸剑身手指突然停止,脸上笑容也突然消失。
但他语气仍很平静,缓缓道:“是谁站在花园里?”
侠义,已经世不多见,更何况“侠义无双”。
在人们心目中,这四个字,也只有无垢山庄连庄主足以当之无愧。
夜已深。
锣鼓声和喧哗声渐渐远。
人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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