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要卖酒地方,就能找到萧十郎,现在连卖酒地方也找不到他。
萧十二郎绝不相信他能离开酒,但搜遍大小酒楼酒铺,甚至酿酒酒房,都没有萧十郎人影。
酒鬼离开酒,就像鱼离开水,怎活下去呢?
萧十二郎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
就在这无所适从时候,连咒骂声和喧哗声从“鸿宾酒楼
他已经不是喜爱酒滋味,倒好像跟酒有仇,非把天下酒全喝进肚子里,就觉得心有不甘。
天下酒岂是喝得完?
因此,萧十郎日日都在醉乡中。
附近数十里以内,只要是卖酒地方,萧十郎都喝遍。
每处地方,他都只能喝次,结果,不是被揍得鼻青脸肿,就是被人像提野狗似摔出来。
酒是人类朋友,尤其失意人。
失意人喝酒,是为借酒浇愁。
得意人也喝酒,是为表示人生得意须尽欢。
于是,卖酒地方永远不怕没有主顾。
萧十郎虽然也喝酒,却不是主顾。
那是怔忡和错愕交织成神情,他死也不明白,连城璧会突然向他出手。
刀锋片晶莹,滴血不沾。
连城璧用手轻抚着刀锋,似赞赏,又似爱惜,低声道:“好刀,果然是好刀。”突然抬起头,提高声音道,“来人!”
两名青衣壮汉应声而入。
连城璧已将割鹿刀放回布包中,道:“快马追萧十二郎,要他把这柄刀当面送还给萧十郎,并且告诉他,世上只有萧十郎,才配用割鹿刀。”
名气有多响亮,总会毁在酒杯里。”
连城璧点点头,道:“不错。”
赵伯奇道:“所以,他已经不配使用这柄刀,当今世上唯配使用这柄刀人,只有庄主。”
连城璧道:“哦?”
赵伯奇道:“现在就算叫萧十郎用这柄刀去割草,相信他也割不断。”
他非仅文不名,而且身无长物,连最后件破衣服都被酒店伙计剥下来过,幸亏那伙计嫌它又破又脏,皱皱眉头,又掷还给他。
萧十郎就穿着那件破衣失踪。
没有人看见他再在卖酒地方出现。
在人们心中,他已经是个小小泡沫,谁也不会去关心。
只有萧十二郎在关心。
因为主顾都是花钱买酒喝,萧十郎却没有钱。
没有钱,有愿意请客朋友也行。
萧十郎也没有请客朋友。
别说请客朋友,连不请客朋友也没有。
既没钱,又没朋友,酒却照喝不误,而且,不喝到烂醉,绝不停止。
两名壮汉互望眼,似乎有些惊讶,却没有问原因,接过布包,退出去。
直到离开大厅,其中个才忍不住轻叹口气,道:“萧十郎能交到像们庄主这种朋友,也算没有白活生。”
另个立刻附议道:“庄主对萧十郎,确已是仁至义尽……”
人活在世上,有得意时候,当然也总有不如意时候。
所以,人就发明酒。
连城璧道:“割鹿刀本就不是用来割草,它唯用处,就是杀人。”
赵伯奇怔怔,道:“杀人?”
连城璧道:“不错,杀人,尤其是自作聪明人。”
刀光闪,已掠过赵伯奇脖子。
人头应刀落地,赵伯奇脸上神情仍然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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