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笑啐道:“你真是个活宝。”
她已取出另柄剑,剑鞘上
萧十郎道:“但这‘蓝玉’却是柄雌剑,你既有‘蓝玉’,便该有‘赤霞’才是,除非……”
风四娘道:“除非怎样?”
萧十郎笑笑,悠然道:“除非逍遥侯舍不得将两柄剑都送给你。”
风四娘瞪眼道:“莫说这两柄剑,就算要他脑袋,他也会双手捧上来。”
萧十郎笑道:“如此说来,那柄‘赤霞’现在在哪里呢?”
萧十郎眨眨眼睛,笑问道:“但他却将这柄剑送给你,是?”
风四娘昂起头,道:“点也不错。”
萧十郎道:“如此说来,他是看上你?”
风四娘冷冷地笑道:“难道他就不能看上?难道就真那老?”
萧十郎望风四娘眼,叹口气,道:“能被逍遥侯那样男人看上,可真不容易,却不知他要收你做他第几房小老婆?”
壁虎似贴在屋顶上,摇着手道:“千万莫要动,只不过是说着玩,其实你点也不老,看起来最多也不过只有四十多岁。”
风四娘拼命想板着脸,却还是忍不住又“扑哧”笑,摇着头道:“幸好不常见着你,否则不被你活活气死才怪。”
萧十郎笑道:“拍你马屁人太多,能有个人气气你,岂非也很新鲜有趣。”
他人已飘落下来,眼睛直盯着风四娘手里剑。
那是柄尺多长小短剑,剑锋奇薄,发着青中带蓝光,这种剑最适女子使用,唐代最负盛名女剑客公孙大娘,用就是这种剑,连大诗人杜甫都曾有首长歌赞美她剑法:“昔有佳人公孙氏,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风四娘道:“就让你开开眼也无妨。”
萧十郎道:“其实也并非真想看,但若不看,只怕你又要生气。”
他笑嘻嘻接着道:“你可记得那年十月,天气还热得很,你却穿件貂裘来见,虽然热得直冒汗,还要硬说自己着凉,要穿暖些……”
风四娘笑骂道:“放你屁,你以为要在你面前献宝?”
萧十郎笑道:“有宝可献,总是好,像这样无宝可献,就只好献献现世宝。”
风四娘怒道:“放你屁……”
她剑又扬起,萧十郎又缩起脑袋。
风四娘剑却又缓缓落下来,用眼角瞅着他,道:“你既然这能干,总该知道这柄剑来历吧?”
萧十郎道:“看来这好像是公孙大娘首徒申若兰所用‘蓝玉’。”
风四娘点点头,道:“总算你还有些眼力。”
公孙大娘虽然身在教坊,其剑术之高妙,看这几句诗也可见斑,但她身子却很单薄,用若非这种短剑,也难如此轻捷。
萧十郎在凝视着这柄剑,风四娘却在凝视着萧十郎眼睛,突然反手剑,向桌上酒杯削过去。
只听“呛”声,那只绿瓷杯竟被削成两半。
萧十郎脱口赞道:“好剑!”
风四娘似笑非笑,淡淡道:“这柄剑虽然不能真削铁如泥,却也差不多,逍遥侯向将之珍如拱璧,连看都舍不得给别人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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