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终于叹息
他人虽在这里,心却还是停留在远方。
他和沈璧君在起,虽然永远是活在灾难或不幸中,却也有过欢乐时候,甜蜜时候。
只不过,现在所有欢乐和甜蜜也都已变成痛苦,想起这些事,他只有痛苦得更深。
风四娘很快地将杯酒倒下去,苦着脸道:“有人说,无论多坏酒,只要你喝快些,喝到后来,也不觉得,但这酒却好像是例外。”
萧十郎淡淡道:“在看来,只有能令人醉酒,才是好酒。”
她似乎已瞧见那张恶毒笑脸,正在微笑着对她说:“早就知道你会回来,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走!”
酒,喝得并不快。
萧十郎心口就仿佛被什东西塞住,连酒都流不下去。
风四娘又何尝没有心事?她心事也许比他更难说出口。
而且,这是个很小摊子,卖酒又酸、又苦、又辣。
“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但这样做,也是不得已,绝不是你想象中那狠心女人。”
“这样做,也是为不忍连累你。”
“只有以死来报答你,报答你们……”
她只恨不得能将自己心撕裂,人也撕裂,撕成两半。
她不能。
捏碎,却勉强忍耐着,不让泪再流下。
她咬着牙道:“他也许不如你,什地方都不如你,可是他能为牺牲切,甚至不惜为去死,你……你能?”
连城璧怔住,手慢慢地松开,身子慢慢地往后退。
沈璧君目光也在回避着他,道:“你以前也说过,个女人心若变,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若有人想去挽回,所受痛苦必定更大。”
连城璧双明亮眼睛也变得空空洞洞,茫然凝视着她,喃喃道:“好,你很好……”
他只想能快点喝醉,头脑却偏偏很清醒。
因为“痛苦”本就能令人保持清醒,就算你已喝得烂醉如泥,但心里痛苦还是无法减轻。
风四娘凝视着他,她已用很多方法来将他心思转移,想些别事,不再去想沈璧君。
现在她已知道这是办不到。
无论她再说什,他心里想还是只有个人。
风四娘根本就喝不下去。
她并不小气,但新娘子身上,又怎会带钱呢?这小小市镇里,也根本就找不到她典押珠宝地方。
萧十郎更永远都是在“囊空如洗”边缘。
风四娘突然笑,道:“们两人好像永远都只有在摊子上喝酒命。”
萧十郎茫然道:“摊子也很好。”
除死,她已没有第二种法子解决,已没有选择余地!
夜已临。
沈璧君泪似已流尽。
她忽然站起来,整整衣衫,向前走。
她路只有条。这条路是直达“玩偶山庄”!
这句话他反反复复也不知说多少遍,突然冲过来,重重地在她脸上掴耳光。
沈璧君动也不动,就像是已完全麻木,就像是已变成个石头人,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冷冷道:“你可以打,甚至杀,也不怪你,但你却永远也无法令回心转意……”
连城璧突然转过身,狂奔出去。
直到这时,沈璧君目光才开始去瞧他。
目送着他背影远去、消失,她泪珠又连串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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