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街笑笑,道:“点也不想死,只不过想碰碰你。”
孔兰君怒道:“你敢!”
柳长街道:“不敢?”
他手突然伸出,去摸孔兰君。
孔兰君反应当然不慢,“孔雀仙子”本就是武林中最负盛名几位女子高手其中之。
孔兰君冷冷道:“不许你笑时候,你也不准笑。”
柳长街道:“因为是你奴才?”
孔兰君道:“你现在总算明白。”
柳长街道:“只可惜你却有件事不明白。”
孔兰君道:“什事?”
孔兰君道:“不能。”
柳长街道:“从来也没有人碰过你?”
孔兰君沉下脸,道:“那是事,你根本管不着。”
柳长街道:“但事你却要管?”
孔兰君道:“不错。”
孔兰君喝两杯酒,每样菜尝口,就皱皱眉,放下筷子,忽然道:“倒掉。”
柳长街道:“倒掉?把什东西倒掉?”
孔兰君道:“这些东西全都倒掉。”
柳长街道:“为什要倒掉?”
孔兰君道:“因为已吃过。”
孔兰君从来也想不到个人手能这样变化出招,大惊之下,还来不及去想应该怎样应变,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已被提起,在空中翻转,竟已被柳
来提盒呢?”
柳长街道:“在。”
孔兰君道:“拿过来。”
四四方方提盒,是用福州漆木做成,非常精致考究。
孔兰君道:“替打开盖子。”
她骄傲并不是没有理由。
柳长街手刚伸出,她手也已斜斜挑起,十指尖尖,就宛如十口利剑,闪电般划向柳长街脉门。
她出手当然很快,而且招式灵活,其中显然还藏着无穷变化。
只可惜她所有变化连招都没有使出来。
柳长街手腕,就好像是突然间下子折断,双手竟从最不可想象方向弯扭,忽然间已扣住孔兰君脉门。
柳长街道:“也是个人,这人做事向都喜欢用自己法子,譬如说……”
孔兰君道:“譬如说什?”
柳长街道:“若想喝酒时候,就喝。”
他居然真把那壶酒拿起来,对着嘴喝下去。
孔兰君脸已气白,不停地冷笑,道:“看来你只怕已想死。”
柳长街道:“你叫站着,就得站着,叫看,就得看?”
孔兰君道:“不错。”
柳长街道:“你不许去盯梢,就不能去,不许碰你,就不能碰?”
孔兰君道:“不错。”
柳长街看着她,又看很久,忽然笑。
柳长街道:“可是还饿着。”
孔兰君道:“像你这样人,饿个三五天,也饿不死。”
柳长街道:“既然有东西可吃,为什要挨饿?”
孔兰君冷冷道:“因为吃过东西,谁也不能碰。”
柳长街看着她,看半天,道:“你人也不能碰?”
掀起盖子,食盒里用白绫垫着底,摆着四样下酒菜,盘竹节小馒头,壶酒。
酒是杭州最出名“善酿”,四道菜是醮鱼、糟鸡、无锡酱鸭和肉骨头。
孔兰君道:“替倒酒。”
柳长街双手捧起酒壶,倒杯酒,忽然发现自己也饿。
可惜酒杯只有只,筷子也只有双,他只有在旁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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