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定侯也不禁微笑。
现在他才明白熊九意思,原来这老人竟早已准备黑吃黑。
熊九太爷用双炯炯有光眼睛,直视着面前这两个人,忽又笑笑,道:“两位远来,直到现在还未曾请教过两位高姓大名,两位定以为礼貌疏缓,倚老卖老。”
邓定侯道:“不敢。”
熊九太爷笑道:“阁下想必就是‘神拳小诸葛’邓定侯。”
他们只能说很好,但他们说也并不是虚伪客气话,而是真心话。
熊九太爷微笑道:“这地方纵然不好,至少总算还不小,就算同时有两三千人要进来,这里也照样可以容纳得下。”
邓定侯同意,他们就这样走圈,已走顿饭工夫。
熊九太爷道:“个人十两,三千人就三万两,别人在拼命,他们却发财。”
邓定侯道:“这件事前辈也知道?”
七月初六正午。
练武场上柔细沙子,在太阳下闪闪发光,他平秃头顶,赤红脸,在阳光下看来,亮得几乎比两旁兵器架上枪还耀眼。
他是个健硕开朗老人,仪表修洁,衣着考究,无论谁都休想从他身上找出点老人蹒跚臃肿之态。
丁喜和邓定侯已在应有礼貌范围内,仔细地观察他很久。
他们只希望自己到这种年纪时,也能有他这样精神风度。
道:“至少他总有份。”
丁喜道:“所以他就定会知道那*细是谁。”
邓定侯跳起来,拉住丁喜,道:“既然如此,们为什还不走?”
丁喜却懒洋洋地躺下去,微笑道:“莫忘已是有车阶级,为什还要走路?”
02
邓定侯怔怔,道:“前辈怎知道?”
熊九太爷道:“个三四十岁
熊九太爷纵声大笑道:“他们以为不知道,以为给戴上顶高帽子,就可以利用,却不知年纪虽老,却还不是老糊涂。”
邓定侯试探着道:“前辈这样做,莫非别有深意?”
熊九太爷笑说道:“这里排场虽摆得大,却是个空架子,经常缺钱用。”
邓定侯道:“听说过,贫穷人家子弟到这里来练武,前辈不但管吃管用,还负责照顾他们家小。”
熊九太爷点点头,目中露出种狡黠笑意,道:“这笔开销实在很大,可是有三万两银子,至少就可以应付个三五年。”
在骄阳热力下,连远山吹来风都变得懒洋洋,提不起劲来。
老人“唰”地展开手中折扇,扇面上四个墨迹淋漓大字:清风徐来。
这四个字看来好像很平凡,很庸俗,但你若仔细咀嚼,就能领略到其中滋味。
熊九太爷轻摇着折扇,已带领着丁喜和邓定侯四面巡视周,脸上带着种骄傲而满足微笑,道:“这地方怎样?”
邓定侯道:“很好,好极。”
他们赶到熊家大院时,熊九太爷正在他那平坦广阔、设备完美练武场上负手漫步。
他平生有三件最引以为傲事,这练武场就是其中之。
自从他退休之后,确已在这里造就过不少英才,使得附近乡里子弟,全部变成身体强壮青年。
现在他温柔可爱妻子已故去多年,儿女又远在他方,这练武场几乎已成为他精神上最大安慰和寄托。
阳光灿烂,是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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