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华凤道：“你若知道，那也就不能算是个陷阱
。”她忽又笑笑，悠然道，“就因为陷阱永远是你看不见
，所以你才会掉下去。”
段玉道：“所以
随时都可能掉下去。”
华华凤道：“不错。”
段玉也眨眨眼，道：“那船家和素不相识，若连他都要来害，对面那赶车就也可能是他同谋。”
华华凤正色道：“嗯，很可能。”
华华凤又道：“何况，少林寺若真要将你置之于死地，就连武当山龙真人都未必能管得，何况
个名不见经传道士。”
段玉叹气。
华华凤也叹口气，继续说道：“像你这
样随随便便就相信别人话，总有天被人卖都不知道。”
段玉忽然道：“只相信件事。”
华华凤道：“什事？”
华华凤道：“是谁说这庙里有道士？”
段玉道：“那位船家。”
华华凤道：“你认得他？”
段玉道：“不认得。”
华华凤道：“但他叫你到这里来找道士，你就来，他若叫你到这里来找个尼姑，你是不是也样会来？”
华华凤忍不住笑道：“你在诱人犯罪。”
段玉道：“吃鱼不能算犯罪。”
华华凤道：“出家人怎能动荤腥？”
段玉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说过？”
华华凤笑道：“幸好你没去做和尚，否则定是个花和尚。”
姓顾道人？”
“没有。”
“道士从不敢上这里门，就算来，也要被打跑。”
“为什？”
“因为有好些道人看着这里香火盛，总是想到这里来夺庙产，打主意。”
段玉眼珠子四面转，道：“这地方每个人说不定都有可能。”
段玉道：“那船家这说，绝不会只为要骗到这里来白跑趟。”
华华凤道：“你认为他另有目？”
段玉点点头，道：“他若是存心要害，就定会先在这里挖好个陷阱等着来跳。”
华华凤眨着眼，道：“你想跳？”
段玉苦笑道：“只可惜现在连这陷阱在哪里都不知道。”
段玉怔住。
“第六条，不可轻信人言。”
他忽然发觉自己又将他爹爹戒律犯条。
华华凤道：“你打若真是少林门下，这麻烦确不小，但少林寺乃是名门正宗，也不至于为这点事就要你命呀。”
段玉听着。
段玉道：“就算要出家，也宁愿做道士，不会做和尚。”
华华凤道：“为什？”
段玉微笑道：“你应该知道为什。”
华华凤想起那小沙弥话，狠狠瞪他眼，却又忍不住笑，道：“本来还以为你很老实，谁知道你也不是个好人。”她忽又接着道，“但你却是个呆子。”
段玉道：“呆子？”
“而且师傅常常说，道士连头发都不肯剃，根本就不能算六根清净出家人。”
“听说有道士还有老婆哩。”
这两个小沙弥显然刚出家不久，看他们表情，好像很遗憾自己为什不去做可以娶老婆道士，反来当和尚。
段玉觉得很有趣，偷偷塞锭银子在他们怀里，悄悄道：“过两天找顶帽子戴上，到三雅园去吃条宋嫂鱼，那比糖好吃。”
小沙弥看他两眼，忽然溜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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