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
解他，没有人比她更解他，她空洞灰暗
眼睛里，忽然泉水般涌出
连串晶莹泪珠。
高立道：“你……你在哭？”
双双点点头，道：“你知道
直在为你而骄傲。”
高立道：“知道。”
双双道：“但现在……现在却没有这种感觉。”
他忽然发现她也并不如她自己想象中胆子那
大。
双双终于忍不住说道：“外面好像有人在敲门。”
高立道：“听见。”
双双道：“你不去开门？”
高立冷笑道：“他若要进来，用不着去开门，他也样能进来。”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只不过是种借口。
高立道：“他绝不会。”
双双道：“为什？”
高立道：“因为报复是种享受，杀人也是，他绝不会要别人来分享。”
双双紧握住他手，道：“他……他定是个很可怕人。”
高立冷笑着说道：“他确是，但并不怕他。”
高立道：“麻锋，定是麻锋。”
麻锋很少杀人，但他若要杀人，就从不失手，他杀人很慢，慢得可怕。
“你若要杀个人，就得要他变作鬼之后，都不敢找你报复。”
高立脸因兴奋而发红，道：“知道他迟早定会来，知道。”
双双道：“为什？”
下手呢？”
高立道：“因为他们故意要让痛苦。”
双双道：“但他们下手捉住你之后，岂非还是样可以令你痛苦？”
高立怔住。
然后他眼睛渐渐发亮，突然跳起来，道：“想通。”
高立垂下头。
他当然也解双双心情。
没有个女人愿意自己男人是懦夫，更没有女人愿意自己男人在面对困难和危险时候畏惧逃避。
双双凄然道：“知道你是为才这样做，但却不愿你为这样做，因为知道你现在定很痛苦，因为你本不是懦夫。”
高立道：“可是你……”
他确是在畏惧。
因为他不能死，所以他怕死。
怕死并不是件可耻事，绝不是。
你若是个真正男子汉，有双双这样个爱你女人需要你照顾，你也会怕死。
双双心仿佛在被针刺着。
他声音突然停顿，外面竟有人在敲门，敲门声音很轻、很慢，每下都仿佛敲在他们心上。
高立几乎连呼吸都已停止。
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如他自己想象中那有把握。
这两年来，他拿是锄头，不是枪，敲门声还在继续着，轻轻地，慢慢地，声又声……
双双手好冷。
高立道：“他要来报复。”
双双道：“报复？”
高立道：“有些人自己可以做万件对不起别人事，但别人却不能做件对不起他事，否则他就定要亲手来报复。”
他咬着牙，字字道：“但他却忘，也正要找他。”他当然永远忘不是谁杀金开甲。
双双问道：“你怎知道他没有带青龙会人来？”
双双道：“你想通什？”
高立道：“青龙会人并没有来。”
双双道：“来是什人？”
高立道：“来只有个人，所以他才要这样做，要逼得精疲力竭，逼得发疯，然后他才好慢慢地收拾。”
双双道：“你知道这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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