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剑上
血是被人吹干也好，是被秋风吹干
也好，对于这柄剑都完全没有影响。
剑无情，人有情。
所以人亡剑在。
陆小凤凝视着这柄无情剑，忍不住长长叹息。
——世上为什
会有如此多情人，要将自己
生奉献给柄无情剑？
陆小凤目中已露出怜悯之色，道：“你就是为这点而死？”
叶孤鸿点点头。
陆小凤轻轻叹口气，忽然走过去，附在他耳边，说几句话。
叶孤鸿脸忽然扭曲，眼睛里露出种谁都无法解表情，盯着陆小凤。
然后他就倒下去。
叹息声突然停顿，眼珠突出。
陆小凤动容道：“
并不想杀你，你这是何苦？”
叶孤鸿苍白脸上汗落如雨，喘息也渐渐急促，挣扎着道：“学剑二十年，自信已无敌天下，本已约好西门吹雪，端阳正午决战于紫禁之巅。”
陆小凤道：“今年端阳正午？”
叶孤鸿点点头，道：“虽无必胜把握，自信还可以与他战，可是今日见到你，才知道就算再学二十年，也绝不是他敌手……”
他招都接不住？”
陆小凤苦笑。
叶孤鸿道：“当时你是不是已烂醉？”
陆小凤摇头。
叶孤鸿又问道：“以你这种身手，竟接不住他剑？”
——这是不是因为剑本身，就有种令人无法抗拒魅力？
看着这把清澈如秋水剑，陆小凤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又将迷失……
奇怪是，他倒下去之后，嘴角又仿佛露出丝微笑。
06
剑尖已没有血。
最后滴血是被风吹干。
人虽已亡，剑却仍在，剑光仍清澈如秋水。
说到这里，他就开始不停地咳嗽，可是他意思陆小凤已明白。
到时他若不去，当然无颜再见江湖朋友，若是去，也是自取其辱。
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剑法和西门吹雪相差实在太多。
陆小凤连西门吹雪招都接不住，他却连陆小凤出手都看不清楚，这其间距离，已无异是种痛苦羞辱。
在他看来，这种羞辱远比妻子被侮更大。
陆小凤叹口气，道：“知道你看见过他出手，可是在旁边看着人，永远也无法解他出手那剑速度。”
叶孤鸿垂下头，看着自己手。
手上还在流血，并没有放开剑锋，剑尖上也还在滴着血，滴，两滴……
这是他自己血。
最后滴血珠滴下来时，他忽然长叹口气，将剑尖刺入自己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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