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当然绝不是件值得向别人推荐
事，却永远有它值得存在理由。
无论谁痛痛快快地骂过
陆小凤道：“那
你就回去告诉他，他送
礼，很感谢，所以也有样礼物要送给他。”
秋萍道：“是不是要带回去？”
陆小凤道：“你没法子带回去，这样礼物定要他当面来拿。”
秋萍又露出畏惧之态，道：“可是……”
陆小凤道：“可是不妨先告诉你，准备送他礼物是什，也好让你回去有个交代。”
秋萍又点点头，用双白生生小手，捧着这封信交给
陆小凤。
信纸笔墨都用得很考究，字居然也写得很好。
小凤先生足下：
先生当代之大侠，绝世之奇男，弟慕名已久，只恨缘悭面，未能识荆，山妻香姨，既蒙先生垂爱，弟唯有割爱以献，以略表寸心，望先生笑纳。他日有缘，当煮酒于青梅之亭，与先生共谋十日之醉。
又及，此间之食宿费用，弟已代付至月底，附上客栈收据纸，盼查收。另附上休妻书乙纸，以清手续，亦盼查收。
陆小凤走过去，忽然对她笑笑，道：“你是不是在等？”
这女孩子吃惊，身子往后面缩得更紧，嗫嚅着道：“你……你……你就是那个长着四条眉毛陆小凤？”
陆小凤微笑道：“就是陆小凤，你呢？”
女孩子道：“叫秋萍。”
看她单薄身子、畏缩神态，她身世想必也像浮萍样。
以他心情总能保持明朗愉快。
丁香姨忽又笑，笑得凄凉而尖酸：“在黑虎堂里，本来有两个职位。”
陆小凤道：“哦。”
丁香姨道：“不但是总堂主出气筒，也是白鸽堂堂主。”
陆小凤终于走。
秋萍松口气，道：“你准备送他什？”
陆小凤道：“送他个屁眼。”
秋萍怔住。
她不懂，却不敢问，她想笑，又不敢笑。
陆小凤也没有笑，淡淡道：“准备在他鼻子上打出个屁眼来。”
下面具名，果然是飞天玉虎。
陆小凤总算沉住气，把这封信看完，他忽然发觉自己修养已有进步，居然还没有把这封信撕破。
秋萍还站在那里，双大眼睛还是不停地在他脸上打转，对这个长着四条眉毛英俊男人，她好像也很有兴趣。
陆小凤又笑，道：“你还在等回音？”
秋萍点点头，飞天玉虎定很想知道陆小凤看过他信之后，会有什反应？什表情？
——女人是弱者，有很多女孩子身世都很悲惨，遭遇都很可怜。
——这世界岂非就是属于男人世界？
陆小凤叹口气，柔声道：“是不是飞天玉虎叫你来？”
秋萍点点头。
陆小凤道：“他是不是要你把这封信交给？”
丁香姨说不错，他当然不能在这里陪她辈子。
天气还是很晴朗，阳光还是同样灿烂，他心情却已没有刚才那愉快。
想到这件事复杂与艰巨，想到他所牵涉到那些麻烦，他简直恨不得去跳河。
满院落叶，秋已深得连锁都锁不住，个十三四岁女孩子伶仃仃地站在枯树下，仿佛随时都可能被秋风吹走。
她手里拿着封信，双充满惊惶眼睛，正在陆小凤身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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