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背负着双手,仰面望天,过很久,青竹才缓缓问道:“老大已有多久从未醉过?”
寒梅道:“五十三天。”
青竹叹口气,道:“早已看出他今天定想大醉次。”
又过很久,寒梅也叹口气,道:“你已有多久未曾醉过?”
青竹道:“二十三年。”
孤松道:“不知道。”
陆小凤道:“难道你从未醉过?”
孤松并没有否认,反问道:“你能喝多少不醉?”
陆小凤道:“只喝杯就已有点醉,再喝千杯也还是这样子。”
孤松眼睛里第三次露出笑意,道:“所以你也从未真醉过?”
孤松看着他,眼睛里第二次露出笑意,也斟满碗酒,口咽下。
他喝酒居然也是用“倒”。
陆小凤在心里喝声彩:“这老小子倒真有两下子!”
孤松面露得色,道:“喝酒不但要快,还要痛。”
陆小凤道:“痛?”
孤松盯着他,道:“你没钱吃饭,要人请客,却偏偏不来开口求,还要先来开口求你!”
陆小凤淡淡地道:“因为算准你定会来,现在你既然已经来,就不但要管吃还得管住。”
孤松又盯着他看半天,终于长叹口气,道:“江湖中传言果然不假,要跟陆小凤打交道,果然不容易。”
好菜,好酒,好茶。
孤松先生道:“你喝酒?”
道:“饭是人人都要吃,你难道不是人?”
陆小凤道:“不错,饭是人人都要吃,但却有种人不能吃。”
孤松道:“哪种人?”
陆小凤道:“没有钱吃饭人。”
孤松终于明白,眼睛里居然好像有笑意,道:“若是有人请客呢?”
寒梅道:“自从那次们三个人同时醉过后,你就真滴酒未沾?”
青竹道:“三个人中,总要有个人保持清醒,大家才都能活得长些。”
寒梅道:“两个人清醒更好。”
青竹道:“所以你也有二十年滴酒未沾。”
寒梅
陆小凤也不否认,仰脖子,又是碗酒倒下去。
棋逢敌手,是件很有趣事,喝酒遇见对手也是样。
不喝酒人,看见这样喝酒角色,就很无趣。
青竹、寒梅连看都没看他们眼,脸上也全无表情,慢慢地站起来,悄悄地走出去。
夜寒如水。
孤松道:“痛饮,三杯五杯,喝得再快也算不什。”
陆小凤道:“你能喝多少?”
孤松道:“能喝多少也算不什,要喝不醉才算本事。”
这冷酷而孤傲老人,谈起酒经,居然也像是变个人。
陆小凤微笑道:“你能喝多少不醉?”
陆小凤道:“喝点。”
孤松道:“是不是要喝就喝个痛快?”
陆小凤道:“不但要痛快,而且还要快。”
他满满斟碗酒,仰脖子,就倒在嘴里,口就咽下去。
他喝酒并不是真在“喝”,而是用“倒”,这世上能喝酒人虽不少,能倒酒人却不多。
陆小凤悠然道:“那也得看情形。”
孤松道:“看什情形?”
陆小凤道:“看他是不是真心诚意地要请。”
孤松道:“若是真心地要请你,你去不去?”
陆小凤微笑道:“若是你真要请,也不好意思拒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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