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戒和沐浴都可以使人精神健旺,事先到决斗地方去,熟悉当地情况,决战时就可以占尽地利,所以直认为西门吹雪绝不是个容易被击败人,若没有七分以上把握,他根本就不会出手。”
陆小凤道:“所以你也认为他定已到京城?”
李燕北道:“嗯。”
陆小凤道:“只不过直到今天,你还没有发现他行踪?”
李燕北道:“还没有!”
“什想法?”
“他总认为杀人和被杀都是件非常神圣事!”
“哦?”
陆小凤道:“所以他无论和谁决斗,定会在几天之前到那里去,先斋戒三日,再焚香沐浴。”
李燕北忽然笑笑,道:“你认为他这样做很奇怪?”
浴池是用青石砌成,水很热,陆小凤把自己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尽量放松四肢,他实在觉得很疲倦,种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疲倦和厌倦。
每当他做完件大事,破件巨案后,他都会有这种感觉,但却从没有像这次这深。
绣花大盗、金九龄、鲁少华、公孙大娘、江重威、欧阳情、薛冰……他连想都不愿再想这些人。
尤其是薛冰。
只要想起薛冰,他心里就像是被针刺着——绣花针,恶毒而尖锐绣花针。
中有什绝招,有什破绽。可是他自己呢?”
他自己岂非已胜?可是他纵然胜,又有什好处?又有谁能解胜利者那种孤独和寂寞?
李燕北终于明白陆小凤意思。他静静地凝视着陆小凤,过很久,才缓缓道:“这战是他们自己要打,并没有别人逼他们!”
当然没有。世上绝没有任何人能逼他们做任何事。
李燕北道:“也是西门吹雪朋友,并不想要他跟人拼命,更不想利用他去抢老杜地盘,可是他自己若要和人决斗,也没法子阻拦!”他盯着陆小凤,字字接着道:“甚至连你也没法子阻拦。”
“你认为不奇怪?”
“嗯。”
“为什?”
李燕北道:“因为若是他,也会这样做!”
他举手示意,叫那大汉擦得再用力些,十多年醇酒美人享乐生活,至今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丑陋痕迹。他腹部依旧平坦,肌肉依旧充满弹性,这每天次热水澡和强力按摩,对他帮助实在很大。
为逃避这种痛苦,他甚至连公孙大娘都不愿再见。所以到金陵,他就偷偷地溜。
只可惜这世上却偏偏还有些他不能逃避,也逃避不事。西门吹雪、叶孤城、杜桐轩、老实和尚……
他也不愿再想下去,忽然道:“西门吹雪定也已到京城!”
“你有把握确定?”李燕北正伏在浴池边沿上,条精赤着上身大汉,正在用力替他擦背。这地方是他地盘,他在这里,就正如君王在自己城堡里同样安全。
陆小凤道:“西门吹雪向有种奇怪想法!”
陆小凤不愿承认,也不能否认。
李燕北道:“最重要是,就连他们自己,也同样无法阻拦!”
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是这样子。个人只要活在这世界上,就有很多事是他非做不可,无论他是不是真愿意去做都样。
陆小凤忽然轻轻叹口气,道:“累,想去洗个热水澡!”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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