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站在那里，似已呆住，过
很久，才说道：“你……你怎
会忽然到这里来？”
上官飞燕道：“你是不是说
不该来
？”
花满楼摇摇头，叹息着道：“只是想不到，还以为你已经……”
上官飞燕道：“你是不是以为已死？”
花满楼已不知该说什！
她还这年轻，可是她充满青春活力身子，已突然冰冷僵硬。
花满楼轻轻地抽出手，泪珠也从空洞眼睛里流下来。
他没有动，也没有走，他第
次感觉到人生中无情和残酷。
风从窗外吹进来，从门外吹进来，四月风吹在他身上，竟宛如寒冬。
他忽然感觉到风中传来阵芬芳香气，忽然听到后窗“格”响。他立刻回头，准备跃起。
石秀雪喘息着道：“你真没有走，真还在这里陪？”
花满楼道：“你闭上眼睛，……替你把毒针吮出来。”
石秀雪苍白脸仿佛又红，眼睛里却发出光，道：“你真肯这做？”
花满楼黯然道：“只要你肯……”
石秀雪道：“什都肯，可是不想闭上眼睛，因为要看着你。”
又笑笑，笑得更凄凉，道：“虽然没有变成哑巴，却已快死，死人也不会说话，是不是？”
花满楼道：“你……你不会死，绝不会。”
石秀雪道：“你用不着安慰，自己知道，中是毒针。”
花满楼动容道：“毒针？”
石秀雪道：“因为全身都好像已经麻木，想必是因为毒已快发作，你……你可以摸摸伤口，定是烫。”
上官飞燕又幽幽地叹息声，道：“要死，也得像她样，死在你怀里。”
她慢慢地走过来，走到花满楼面前，又道：“刚才看见你们，……心里好难受，若不是她已经死，说不定也会杀她。”
花满楼沉默很久，忽然道：“有天听见你歌声。”
上官飞燕沉
但这时候后窗外已响起个人温柔甜蜜声音，在轻轻对他说：“你不要吃惊，是！”
声音正是他所熟悉人，也正是他直在思念着人。
他忍不住失声而呼：“飞燕？”
“不错，是，想不到你居然还听得出声音。”
个人轻飘飘地从后窗掠进来，声音里竟似带着种因妒忌而生讥刺，幽幽地说道：“还以为你已忘记！”
她声音已渐渐微弱，然后她脸上笑容就突然僵硬，眼睛里光芒也忽然消失。
死亡，忽然间就已无声无息地将她从花满楼怀抱中夺走。
可是她眼睛却仿佛还在凝视着花满楼，永远都在凝视着……
黑暗，花满楼眼前却只有片黑暗。
他忽然恨自己是个瞎子，竟不能看她最后眼。
她忽然拉着花满楼手，放到她伤口上。她伤口就在心口上，她胸膛柔软、光滑而温暖。她拉着花满楼冰冷手放在她柔软胸膛上，她心忽然又跳得快起来。
花满楼心也已在跳，就在这时，他听见陆小凤声音在后窗外问：“她中是什暗器？”
花满楼道：“是毒针。”
陆小凤沉默半晌，忽然道：“你留在这里陪她，去找个人。”
说到最后字，他声音已在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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