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也不禁吃惊!
这人好厉害眼力,居然发现楚留香藏身之处。
谁知这人连看也没有向他这边看眼,嘴里说着话,人已冲进屋子,却是个穿着白孝服少年。
那丫头显然也吃惊,但回头看到这少年,就笑,拍着胸笑道:“原来是少庄主,害得吓跳。”
楚留香这才看清这位施家庄少庄主,只见他白生生脸,已有些发福,显然是吃得太好,睡得太足。
楚留香认为这些话定是那些不会喝酒人说出来。不喝酒人,好像总认为喝酒人是某种怪物,连身体构造都和别人不同,其实“酒仙”也是人,“酒丐”也是人,酒若喝多人,脑袋也样会糊涂。
今天楚留香没有喝酒,倒并不是因为花金弓婆媳难对付,而是因为那武功绝高“白痴”。
他总觉得那“白痴”有些神秘,有些奇怪,绝对不可轻视。
三更前楚留香便已到“施家庄”,这次他轻车熟路,直奔后园,后园中寂无人迹,只有那竹林间小屋里仍亮着灯光。
施茵尸体莫非还在小屋里?
叹道:“就因为她病,所以才想为这孩子冲冲喜,只望她嫁过去,病就能好起来,谁料到现在竟会出这种事!”
他苦着脸道:“现在若答应他在月中成亲,珠儿……珠儿怎肯嫁过去,若不答应,又能用什法子推托,……这简直是在作法自毙。”
楚留香也只有摸鼻子,喃喃道:“不知道花金弓是否也为她女儿和薛二少定婚期……”
只见个家丁匆匆赶过来,躬身道:“丁二侠叫小人来问老爷,楚香帅是否已醒。若是醒,他也要来敬楚香帅酒。若是没有醒,就请老爷先到前面去。”
楚留香笑道:“久闻丁家弟兄也是海量,张简斋却要保养身体,连杯酒都不饮,丁老二定觉得个人喝酒没意思。”
他身上穿虽是孝服,但犹可看到里面那身天青缎子衣服,脸上更没有丝毫悲戚之色,反而笑嘻嘻道:“你怕什?也不会吃
楚留香轻烟般掠上屋檐,探首下望,就发现施茵尸体已被搬出来,个青衣素服,丫头打扮少女正在收拾着屋子。
灯光中看来,这少女仿佛甚美,并不像做粗事人。
她手在整理着床铺,双水汪汪眼睛却瞟着妆台,忽然伸手攫起匣胭脂偷偷藏在怀里,过半晌,又对着那铜镜,轻轻地扭动腰肢,扭着扭着,自己抿着嘴偷偷地笑起来。
楚留香正觉得有些好笑,突听人道:“这次你总逃不吧!”
屋角后人影闪,跳出来。
左轻侯道:“不错,兄弟你就快陪去应付应付他吧。”
楚留香笑道:“二哥难道要醉醺醺地闯到施家庄去吗?”
江湖传说中,有些“酒丐”“酒仙”,酒喝得愈多,武功就愈高,楚留香总觉得这些传说有些可笑。只因他知道个人酒若喝多,胆子也许会壮些,力气也许会大些,但反应却定会变得迟钝得多。
高手相争,若是个人反应迟钝,就必败无疑。
所以楚留香虽然也很喜欢喝酒,但在真正遇着强敌时,前晚定保持着清醒。奇怪是,江湖中居然也有人说:“楚香帅酒喝得愈多,武功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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