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轻轻叹息,道:“好长年。”
燕南飞也在叹息,道:“好短年。”
年时光,究竟是长是短?
燕南飞忽然笑笑,笑容中带着种尖针般讥诮,道:“你觉得这年太长,只因为你直在等,要等着今天。”
傅红雪道:“你呢?”
他脸上全无表情,瞳孔却在收缩。
燕南飞也在凝视着他,发亮眼睛里,带着种很奇怪表情,也不知那是种已接近解脱时欢愉?还是无可奈何悲伤?
傅红雪再抬头,凝视着他眼睛,就仿佛直到此刻才看见他。
两个人目光接触,仿佛触起连串看不见火花。
傅红雪忽然道:“你来。”
这是柄天下无双利剑!
他用是天下无双剑法!
现在他为什要将这柄剑送给傅红雪?
他远来,狂欢,狂醉。
他拔剑,挥剑,送剑。
漆黑刀,苍白手!
黑如死亡刀,红如鲜血剑,刀与剑之间距离,已渐渐近。
他们人与人之间距离,也渐渐近。
杀气更浓。
燕南飞终于走到傅红雪面前,突然拔剑,剑光如阳光般辉煌灿烂,却又美丽如阳光下蔷薇。
剑光漫天,剑如闪电。
刀却仿佛很慢。
可是剑光还没到,刀已破入剑光,逼住剑光。
然后刀已在咽喉。
傅红雪刀,燕南飞咽喉!
,不闻,不见,不动。
燕南飞却已站起来。
他站起来时候,才能看见他腰上剑,剑柄鲜红,剑鞘也是鲜红!
比蔷薇更红,比血还红。
刚才还充满欢乐屋子里,忽然间变得充满杀气。
燕南飞道:“没有等!”
他又笑笑,淡淡地接道:“虽然明知今日必死,但却不是那种等死人。”
傅红雪道:“就因为你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才会觉得这年太短?”
燕南飞道:“实在太短。”
傅红雪道:“现在你事是否已做完?你心愿是否已?”
燕南飞道:“来。”
傅红雪道:“知道你会来!”
燕南飞道:“当然会来,你当然知道,否则年前你又怎会让走?”
傅红雪目光重落,再次凝视着他手里剑,过很久,才缓缓道:“现在年已过去。”
燕南飞道:“整整年。”
这究竟为是什?
03
苍白手,出鞘剑在灯下看来也仿佛是苍白!
傅红雪脸色更苍白。
他终于慢慢地抬起头,凝视着燕南飞手里这柄剑。
剑气就在傅红雪眉睫间。
傅红雪还是不闻,不见,不动!
剑光划过,丈外珠帘纷纷断落,如美人珠泪般落下。
然后剑光就忽然不见。
剑还在,在燕南飞手里,他双手捧着这柄剑,捧到傅红雪面前。
现在刀在手里,手在桌上。
燕南飞凝视着这柄漆黑刀,过很久,才缓缓道:“年前,败在你刀下!”
傅红雪淡淡道:“也许你本不该败,只可惜你人太年轻,剑法却用老。”
燕南飞沉默着,仿佛在
他开始往前走,走向傅红雪。
他人纵然已醉,他剑却没有醉。
他剑已在手。
苍白手,鲜红剑。
傅红雪刀也在手——他刀从来也没有离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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