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燕南飞并不想杀他们，是他们想杀燕南飞，所以燕南飞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们却得带着他们
武器，穿街过巷，敲门上楼，匆匆忙忙地赶来，生怕失却
杀人机会。
——杀人者与被杀者之间，究竟是谁高贵？谁卑贱？谁都没法子答复。
她又低下头去绣花。
她没有听见脚步声，也没有听见敲门声，可是她知道已有人到门外。
“进来。”她连头都没有抬，“门上没有闩，
推就开。”
她绣也是蔷薇，春天蔷薇。
春已老。
蔷薇也已老。
燕南飞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就像是傅红雪。
风在窗外轻轻地吹，风冷，冷如残秋。
“她为什
忽然而来，又忽然而去？”孔雀忍不住问。
“因为她要
们知道，她比明月心更高。”拇指目光还留在她人影消失处，“所以们现在已可以放心去对付燕南飞。”
“只有点不懂。”
“哪点？”
“们为什定要杀燕南飞？”孔雀试探着，“他究竟是个什人？为什江湖中从来没有人知道他身世来历？”
春深，木叶也深。
笑声就是从木叶深处传出来！
“死胖子，你怎知道听得见你说话？”
“不知道！”拇指立刻否认。
“那你为什要故意拍马屁？”
闭上眼睛呢？”
拇指又叹口气，道：“不闭上眼睛，她也样能杀。”
孔雀道：“知道你武功很不错。”
拇指道：“可是这世上至少还有两个女人可以杀。”
孔雀道：“她就是其中个？”
明明是轻轻推就可以推开门，却偏偏没有人推。
“两位既然是来杀人，难道还要被杀人自己开门迎接？”
她声音很温柔，可是听在孔雀和拇指耳里，却仿佛比针还尖锐。
今天是杀人好天气，现在是杀人好时刻，他们心情本来很愉快。
可是现在他们却忽然变得点也不愉快，因为被杀人好像远比他们
她忽然听见他们声音。
他们脚步声比风还轻，他们说话声音比风更冷。
“快去叫燕南飞下来。”
“他不下来，们就上去。”
明月心叹口气，她知道燕南飞绝不会下去，也知道他们定会上来。
“这点你最好不要问！”拇指态度忽然变得很严肃，道，“如你定要问，就最好先去准备样东西。”
“你要先去准备什？”
“棺材。”
孔雀没有再问，他抬起头来时候，恰巧有片乌云掩住月色。
这片乌云掩住天色时候，明月心正面对着小窗前片蔷薇绣花。
笑声美，人美，轻功身法更美，她从墙头飘落下时候，就像是片云，片花瓣。
片刚刚被春风吹落桃花，片刚刚从幽谷飞出流云。
拇指看见她人影，她人又不见。
拇指目送她人影消失在另边木叶深处，眼睛又笑得眯成条线。
“这就是倪二小姐。”
拇指叹息着点点头。
孔雀道：“还有个是谁？”
拇指道：“倪二小姐，倪慧。”
他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见阵笑声，清脆笑声，美如银铃。
巷子两边有高墙，高墙墙头有木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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