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六只觉得身后突然有冷森森
刀风掠过，忍不住回过头。
白衣人已从短杖里抽出柄薄刀，反手
刀，竟在腿股间削下
片血淋淋肉，慢慢地放在桌上，脸上还是全无表情，竟似完全不觉得痛苦。
冯六看着他，已可感觉到眼角在不停地跳，过很久，才深深道：“这价钱
也出得起。”
白衣人双冷漠空洞眼睛，只看他眼，又凝视着远方。
冯六慢慢地抽出柄短刀，也在自己腿股间割下片肉。他割得很慢，很仔细。他无论做什
事，都向很仔细。肉割下虽然很痛苦，但卫八太爷命令若无法达成，就
冯六只看眼，就转回身。他已知道这个人是谁，并不想看得太仔细，更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他知道无论同这个人说什，都是件非常愚蠢事。
杨轩眼睛里，还带着那种狡猾笑意。
冯六微笑道：“你是做生意？”
杨轩道：“在下本就是个生意人。”
冯六道：“做生意是为什？”
冯六点点头，心里觉得很满意，卫八太爷名头，毕竟是很少有人不知道。
杨轩看着他，眼睛里忽然露出种狡猾笑意，说道：“卫八太爷吩咐，在下本来不敢违背，只不过……”
冯六道：“不过怎样？”
杨轩道：“刚才也有位客官要将这地方包下来，而且出千两银子天高价，在下还没有答应，现在若是答应公子，怎去向那位客官交代？”
冯六皱皱眉头，道：“那个人在哪里？”
岁中年人，看来虽不太聪明，却也不笨。
“在下杨轩。公子无论是来赏花饮酒，还是想在这里流连几天，都只管吩咐。”
冯六回答直接而简短：“们要将这里全都包下来。”
杨轩显得很意外，却还是微笑着道：“这里共有二十个院子，十四座楼，七间大厅，二十八间花厅，两百多间客房，公子要全包下来？”
冯六道：“是。”
杨轩笑道：“当然是为赚钱。”
冯六道：“好，出千五百两银子天，再给你千两回扣。”
他知道和生意人谈交易，远比和个不要命人谈交易容易得多。
在卫八太爷手下多年，他已学会如何下正确判断和选择。
杨轩显然已被打动，却听那白衣人冷冷道：“出千五百两，再加这个。”
杨轩没有回答，目光却从他肩头上看过去。
冯六回过身，就看见张青中透白，完全没有表情脸。
个人就站在他身后屋角里，身上穿着件很单薄白麻衣衫，背后背着卷草席，手里提着根短杖。
冯六刚才走进来时，并没有看见这个人，现在这个人竟然也没有看见他，双冰冰冷冷，完全没有表情眼睛，仿佛正在凝视着远方。
这世上所有切人、切事，好像都没有被他看在眼里。他关心仿佛只是远方虚无缥缈处个虚无缥缈地方。只有在那里，他才能获得真正平静安乐。
杨轩沉吟着，道：“公子共要来多少人？”
冯六道：“就算只来个人，也要全包下来。”
杨轩沉下脸，冷冷道：“那就得看来是什人。”
冯六道：“是卫八太爷。”
杨轩动容道：“卫八太爷，保定府卫八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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